摆手让浑驴子起身,“店里的生意如何,可打发人往丰泽县我爹娘那里送信了?”
这正是徐驼子、浑驴子两人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在京城内盘了件铺子经营丝绸生意,由浑驴子出面做东家,徐驼子担个账房先生的责。
“回大小姐,铺子上一切正常,我们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楚门路,所以都是小打小闹。也不敢做大了。”
“旁边的可是白家的老字号——白家绸缎庄?”
“正是,按着您的吩咐,正是紧挨着白家绸缎庄,为了尽量挨的近些。我们还多花了二百两银子。”浑驴子不无惋惜的道。
“背靠大树好乘凉,那是图个照应,可是我们做生意的就怕这样店大名声响的,小店难活啊!”徐驼子深得他爹老徐的言传身教,管理铺子的事情门清,半说半劝的道。
“难活也要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都能熬过来,何况如今这辰光,只要有信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惜恩斩钉截铁的道。
事实上做这件事是她很早之前就计划好了的,她要有自己的产业,有自己活命的本钱,否则爹不疼娘软弱,不知哪日自己又会沦落到更加凄惨的境地。虽说白家的店根基扎实,难得的是她自小耳濡目染最了解白家,也最清楚白家的经营模式。所以说相比那些一无所知的铺子,不如选择白家反而稳妥些。
“秦哥哥,我回来了,若是我自由了,你还能实现当初对蘅儿的诺言吗?”心中默然念叨了一句,不觉泛起丝丝的苦楚,就如杯中的茉莉花,芳香清苦,却让人无比眷恋。
“葫芦屯还没来信儿,但是奴才前儿个街上遇见个老乡,说起陈家都是认识的。我请了人一顿饭,听着老爷夫人和大少爷都好,家里的铺子虽不如您在的时候红火,但是到底也都顺利的。只是丰泽城里的三家清淡的很,好在老爷想的开,据说也没做什么,就那么开着门,宁肯少赚些。”徐驼子娓娓说道,身子却明显的拦着浑驴子一些,挤得浑驴子只能往后退。
惜恩抬头看了二人一眼,心中已是有数,必然是莫芳信那小人又作梗了。爹软弱,只能由着他找茬。徐驼子这是拦住浑驴子跟自己说实情,以防搅得自己发火呢。
“你们不必瞒我,莫家的德行我早猜到,帐是迟早要算的,就先留着他。”
一时天已大亮,外面渐渐有了动静。这是座小小的四合院,东厢略大收拾了由徐驼子和浑驴子分别住着。主屋阔朗精致,特意打扫了留给主子。三间大屋子,中间是做客厅,东边用作卧室,西边原本是间书房也就原样留着未动。
“我先休息一刻,你们下去将铺子的帐簿及进货单都整理了拿来我看看。”旋即扫视了一番这房子,“闹中取静,這地方好,李少爷不知住在哪个客栈,若是得闲,可代我前去探望一二。她原本想说这次顺利逃命多亏了人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货太过自负,不夸还自觉高人一头,夸了更不知道怎样呢。可是这样讨厌的人难为自己每每想起既然还觉得些暖意,大概这也是缘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