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四十出头的男子,着一见灰色竹布长衫,对襟的长褂子,手上一个宝玉扳指,四方脸,白净面皮透着斯文,说话却是十分霸道。
容妈妈道了声“是”,忙转身出门。却发现里里外外正闹的不可开交,她眉头紧锁,先吩咐了管事的让护院赶紧将人镇压下来。
管事的陈才为难道,“今儿个来的里面奴才瞧着有几个身份尊贵的,若是得罪了怕不好交代啊!”
容妈妈扶了扶发鬓,那上面一支镶着祖母绿的珠钗格外的引人注目,“不能由着他们这么闹,当我万花楼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没门!一个都不许动,有事我兜着。莫说是鬼,就是阎王爷来,也过不了我容妈妈这关!”
惜恩瞧着守门的两个大汉下了楼,忙推门进去,但觉室内昏昏暗暗,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
浑驴子刚从昏死中清醒过来,额头上的血仍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有的滴落在鼻子上,他便伸长了舌头舔进嘴里。两日滴水未进,干渴折磨的他有些发狂。可是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饶他是头驴,也没了半点气力。
“浑驴子,你还能动吗?”惜恩拍了拍浑驴子的肩头,拿开手时,已是满手的血。
浑驴子陡然来了精神,欣喜的看到惜恩站在自己面前,未及说话,七尺长的男儿既然先呜呜的哭了起来。
惜恩微一皱眉,“好毒的手段!”忙取出匕首割断绳索,扶了浑驴子坐下。
“大小姐果然菩萨心肠,肯只身赴险救一个奴才,老奴佩服!”
惜恩心下一沉,冷哼一声,“柳管家别来无恙啊!”
“岂敢,柳四奉老爷的命找寻大小姐,今日终于得见,也可回去复命了。”柳四迈着方步走了进来,虽然自称奴才,但是举手投足及神情中竟是比主子还要气派,全然不把惜恩一个小丫头放在眼中。
“你就不怕我拆穿你昔日的所作所为?”惜恩咬牙恨道。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六姨太前年得了疟疾,已然芳魂永逝,实在是可惜啊!”柳四嘴角一抹得意。难为他生就的端正模样,看在惜恩眼里却如何都是个赤裸裸的淫棍。只是眼下六姨太死无对证,自己再没有证据可以扳倒他,只能由着他为虎作伥。
“大小姐流落在外三年,也该回府了,老爷和夫人可是日夜惦记着你呢。”
“我娘她老人家怎么样了?”惜恩忍不住问道,忽而又觉得这样露了短处,忙收住又道,“想要秘方,除非我死!”
“你死活与我何干,只是你万不会不管你那个要死不死的娘,还是赶紧随老奴回去吧。”说着,柳四一伸手就要去抓惜恩。他原就有些内力,动作之快,未及惜恩回过神来,已是到了近前。
“阿嚏!”李墨林一个踉跄从门口直扑了过来,满嘴的酒气,眯着眼睛抱了个人在怀里就胡乱的喊着,“小乖乖,来,让爷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