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同幕布般遮盖了C市,天空没有一颗星星。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个黑影如灵巧的黑猿般舒展长臂,翻越过郊区一片别墅区的高墙后,很快锁定目标,在一个独栋别墅前枝繁叶茂的槐树上伫立四处张望后,很快攀上去。
在槐树上轻轻爬行后,其中一个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槐树的枝叶很快停止了轻微的窸窸窣窣。
视角很好,用望远镜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亮着灯光的屋子里的情况,再戴上无线窃听器,虽然有些杂音,但很清楚。
屋子里,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正拿着手绢掩面而泣,边擦泪边对着一个背对窗口的男人哭诉,“饭桶!废物!你这市长是怎么当的?!手下净这些废物!你天天夸耀那个公安局长能干!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抓到那些人?涛涛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我跟你说,要是涛涛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随他去!”
显然是被妇人的哭诉弄得头大,那个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一脸的疲惫和不耐,“你就不能消停些吗?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管吗?你看这几天我闲着了吗?天天开会……”
“开会开会!你就不能抽点时间想想我们娘儿俩?我现在见不得光的身份还得给你辛苦养儿子,养了儿子也指望不上你一星半点,……”女人开始发牢骚。
望眼镜里,男人的脸色有些铁青,“这孩子还不是你惯的?!好了,别发牢骚了,我去看看他去。”
男人气哼哼走了,女人也不掉泪了,怅然若失。
看着男人坐上那辆号牌为C市02牌照的奥迪A8绝尘而去,槐树上的两个人相互打了个手势,下了槐树,也借着夜色迅速追去。
凌晨,市立医院,高干重症病房监护室。
一个浑身插满管子被包裹地像木乃伊似的人正躺在病床上,旁边一个小护士正在打瞌睡。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进来后又轻轻带上门。
“谁啊?”小护士迷迷糊糊问道,话音未落,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这个人影四处看了看,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市府办公楼。
正在办公室的书桌前打盹的C市陈市长眼前烟雾缭绕,只要一天不抓到对自己的儿子行凶的人,他的心就一天不能踏实。
自从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中他丧失了某种功能后,这辈子就这个儿子了。这个儿子从小没有学好,他不指望这个儿子能够成大器,只要能传宗接代就好。
没想到,临了却出了这样的大事!
以往,就是儿子惹事,他也基本能摆平,这个儿子他没少训斥,所以,自己的儿子无非就是纠结几个小混混玩玩小孩子的游戏。
而这次,明显是对方将这个儿子往死里整!那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就是很好的证明!就算是对方见义勇为,也不至于是下这样的狠手。
甚至,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政敌在借机整他,目标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