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语气充满不屑讥讽,故意拖长音调,一句话没说完,她那席的人都笑了起来。
姐妹相称,有特定的含义,大家都听出来了。
“李若初!”沈清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眼前的圆脸少女出身山东仕族,父亲李章,四品官。在京官如云的京城,四品官真心不高。今天能被请进门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和勋贵宗室。以李章的官阶,只能送份礼,在门房喝杯茶。可如果她是崔家的亲戚,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章为人古板,娶妻后多年没有生育,三十二岁才有了女儿,便是李若初了。李若初今年十五岁,自幼读书练字,曾临募过崔可茵的字,对崔可茵膜拜得不行。刚才她去官厅,路上听两个丫鬟躲在树后窃窃私语,说的便是沈清大闹新房的事。
李若初听了一会儿,差点气炸了肺,回到席上便跟同席的人说了。
这时,珍珠放出的风声和在新房里目睹全过程的崔家长辈已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后宅很多客人都知道了,要不然沈清也不会感觉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可是,怀疑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是一回事。她本就跋扈嚣张,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这一声大喝,响遍整个耳房,连外间侍候的丫鬟都听见了,不动声色往门口挪了挪。
耳房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所有人都眼巴巴望着她。
李若初坐得笔直,拿了勺子慢慢搅动面前的汤盅,对沈清的怒喝恍若不闻。沈清顿时有一拳打到空气的无力感,抬眼四望。希望有人站出来指责李若初,把这事圆过去。不少人与她的眼睛对上,全然没有任何表示。
这间耳房开了四席,坐的都是辈份跟她们相当的女眷,当中有几个年龄比较大的,有几个平时跟她走得比较近的,还有几个奉承过她的。要是以前。接到她的信号。肯定有人站出来。既然沈清说她胡说,那自然是她胡说了。沈清是京城第一才女,李若初可是名不见经传。
但是现在。大家都做壁上观。李若初什么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沈清的名声已经臭了。前些天有传言说她跟太后一样是疯子,现在又传她跑到皇后跟前,要跟皇后姐妹相称。被拒绝后大闹新房。
这是一个淑女会做的事吗?疯子才这么做好吧。
在场的少女都希望通过今天的宴会入了好人家当家主母的眼,有段好姻缘呢。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比淑女还要淑女。谁会跟一个疯子沾染上?
耳房中静得让沈清心慌,她不得已,只好道:“李若初,你把话说清楚。别偷偷摸摸躲在暗处血口喷人。”
她在赏花会曾见过李若初一次,知道这个女孩子笑口常开,举止落落大方。所以有信心能在三言两语之间把她说得哑口无言,让她羞惭而退。
大家见了李若初刚才鄙视的神情。以为她不会搭理沈清,没想到李若初拿着勺子又搅了两下,看都没看沈清,轻轻柔柔道:“你要我把刚才你大闹新房的事说清楚吗?我刚才没在新房,还真不太清楚。要不,我们把在新房侍候的丫鬟叫过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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