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傻眼了,今天皇上大肆封赏有功之臣。杜侍郎也是得了封赏的,因功封了爵。虽然是最低等的伯爵,可到底挤身贵族了。爵位与官职不同,爵位可以世袭。为何早上还心情极好的皇上,傍晚回来便让杜侍郎休妻呢?果然是圣心难测哪。
赵氏还在脑补心爱的宝贝女儿得此佳婿会如何喜悦,走神走得厉害。一点没意识到自已的婚姻出现危机。
周恒说完便进暖阁去了。
绿莹立时冷了脸,叫过一个八九岁的小宫人,指着赵氏道:“带她出去吧。”
小宫人年龄虽小,人却机灵,冷冰冰道:“喂,走吧。”
暖阁里,崔可茵把周恒迎了进来,让人端了温水让他净脸净手。绿莹进来了,凑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周恒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侍候的宫人,笑道:“不就是说朕让杜卿休妻的事吗?还用得着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
这事如狂风刮过大地,安华宫的宫人内侍已经无人不知了。崔可茵之所以会不知,不过是周恒在这儿,没人敢进来学舌,只要离了周恒的视线,上赶着报告的人一定会很多。
绿莹素知周恒的脾气,也不害怕,笑着行礼道:“皇上恕罪,奴婢想着这是件喜事,因而情难自禁,上赶着跟娘娘说了。”
周恒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罚一个月俸禄,自去领吧。”
对绿莹这样的女官,自然不用靠俸禄生活,一个月俸实录的责罚也不重。周恒这么做,不过是小惩大戒罢了。主子们最讨厌奴婢搬弄是非,再说,周恒这样做,明显是为了讨好崔可茵。他原想净了手脸坐下亲自向崔可茵邀功,没想到被绿莹抢了先。
绿莹笑着应是,退了出去。
宫人们听说绿莹被罚的事,心头微凛,做事越发小心了。
崔可茵待周恒坐下,含笑看他,道:“你这是以牙还牙么?”
杜侍郎逼着他纳妾,干涉他的夫妻生活,那他便逼杜侍郎休妻,让他加倍体验被人逼迫的滋味。
周恒笑眯眯看她,眼睛漆黑如墨,仿佛有星光闪动。她懂他,无疑让他很是愉悦。
两人四目交投,身子渐渐依在一起。
回京不过三天,两人都感觉到有一股暗流涌动。密探更探到有少数文官在夜色掩映下常聚在一起密议。周恒自然而然认为,这些人在密议篡位。
可是他挟大胜而归,这些人选择这个时机反叛,殊为不智。到底是怎么回来,还在调查中。当然,这些无须告诉崔可茵,免得她担心。
用过晚膳后,宫人禀报:“娘娘,杜小姐收拾好衣物,过来了。”
厚实的毡毯里传出崔可茵淡淡的声音:“带她去安置吧。”
竟是不肯见她。
杜果儿听着里头传出爽朗的男子笑声,目露向往,从头上拔下金钗塞在宫人手里,低声道:“奴托庇于皇后翼下,如何能不入内拜见?还请姑姑通融。”
宫人鄙夷瞟了她一眼,道:“皇上在里面,娘娘哪有空见你?走吧。”
他果然在里头,他的声音清朗悦耳,真好听。杜果儿依依不舍地抬步,跟着宫人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