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哪能容忍她胡来?安生些过日子难道不好吗?
不提杨氏心里埋怨。单说崔可茵离开杨氏的视线,脸色便沉了下来。真亏太后想得出来,弄一个女子与她争宠,还要她假作大方。扮贤良淑德,由着她把一个个女子弄进宫中。这种事,有一便有二,她现在看中杜果儿,明天看中赵果儿,后天又看中什么李果儿。把大臣们未嫁的女儿全弄进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崔可茵越想心里起气,脚步越走越快,一路上遇到的宫人内侍见她周身散发寒气,都战战兢兢地行礼。
回到安华宫,一问,周恒在沐浴。
他回宫后便去谨身殿接见大臣,处理政务。离京这大半年,十分要紧之事送他亲自批示,紧急的、无关大局的小事便由崔振翊处理。现在便是听大臣们禀报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一些在奏折上未能上奏的事,也是对崔振翊处理政务能力的检验。忙了一天,在宫门落锁前把大臣们遣走,他回安华宫,先洗了个热水澡。
从沐房出来,步入东边暖阁,只见崔可茵坐在窗边,面无表情望着窗外,眼神黯淡,不知在想什么。他走到她身后坐下,双手环绕她的腰,声音低哑,道:“在想什么?回到熟悉的家,是不是很舒服?”
崔可茵推开他环在纤腰上的大手,道:“是啊,很舒服,以后你有了杜美人,我便可以清闲了。”
说什么先封美人的名份,若服侍得好,再升嫔位,要真的诞下一儿半女,只怕她这皇后得靠边站吧?
周恒失笑,道:“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生气更是没必要。你看她生病这一年多,朕可曾去探望过她?”
崔可茵一怔,道:“你不是因为嫂嫂独居,为了避嫌才不去西苑的吗?”
周恒曾对群臣说,杨氏是寡嫂。又在照料太后,为了避嫌,无法在太后面前尽孝,他深感遗憾。
杨氏是至安帝的皇后。群臣表示理解的同时,还赞他是谦谦君子,做事磊落大方。
周恒笑了,伏在崔可茵耳边道:“你信吗?朕不杀她,是为了不脏朕的手。她名义上是朕的嫡母,嫡母也是母,杀了她总归不祥。朕不欲使自己手上沾了她的血,脏了朕的手。可是朕对她的仇恨,从没减少半分。还有那个少女,她自己愿意在宫中呆着与我们何干?我们只管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便了。”
崔可茵回头看他,眼眸睁得大大的。事情可以是这个样子吗?
周恒从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亲了亲她的眼睛,道:“刚才杜侍郎离开时,说,太后把他的小女儿接进宫中,他的小女儿被他娇惯坏了,请朕多多宽容。你猜朕怎么说?”周恒不待崔可茵说话,接着道:“朕告诉他,太后一直病着,难免做事糊涂。如果朕这样说他还不把女儿接出宫去,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朝廷三年开科取士一次,人才济济,并不是非他不可。没了他,有的是大把的人堪当侍郎。”
崔可茵深呼吸了两下,确认道:“你是说,你不会纳妃吗?”
这个问题于她来说非常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