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把周全怎么样,就连周恒,也对如何处置他束手无策。如果不是他因为奏折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崔可茵还真没想到他太把自己当回事。
身为人臣,却要凌驾于皇帝之上,能长久吗?
周全一心想要做孤臣,一向不与同僚来往。不过他是弹劾皇帝的急先锋,苗圃听说他死了,深觉遗憾,亲自去他家看了。见他家徒四壁,老仆茄叔连为他买副薄棺材的铜板都拿不出来,便上了奏折,请求周恒厚葬他。
周恒看了奏折,冷冷一笑,大笔一挥,准了。回到安华宫,和崔可茵说起这事,道:“要说周全这混蛋不是二兄的人,朕是不信的。”
周全死了,崔可茵一口怨气全出了,心情无比美丽,笑吟吟道:“就算厚葬又如何?人到底是死了。”
以后再也不能找他们的麻烦啦。
周恒道:“可恶的是,朕还得标榜他是忠臣。这不是告诉后来人,只要不停弹劾朕,便是忠臣么?”
真是只要想一想,心气儿便不顺。
崔可茵知道周恒很烦周全,要不然也不会得知他死了,只作不知。她可不愿看到周恒为这么一点小事而耿耿于怀,于是劝道:“这有何难,皇上只须放出风声,说周全因为弹劾皇帝不成,而把自己气死即可。”
周恒笑了,意味深长看她,道:“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份心计。厚葬他的圣旨刚下,朕便派人到处宣扬了。就算厚葬他又如何,这身后名还是落得一个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以后,御史们要弹劾朕,不想一想是不行的了。朕只是连厚葬这样的恩典也不愿给他罢了。”
他其实是很小气的,想跟他作对,就不要指望有好下场。
崔可茵还真没想到周恒恨周全到这程度,讶然道:“皇上怎会对他观感如此恶劣?”
就算是弹劾他活剥人皮太过残忍,也不过是周全身为御史的责职。周全立身甚正,私德上是没有问题的,看看他死后连薄棺材都买不起就知道了。
周恒用奇怪的眼神看崔可茵,直看得崔可茵莫名其妙,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你难道忘了他如何带人哭左顺门,逼迫朕纳妃的事了么?”
崔可茵一怔,道:“这事,不是应该臣妾更生气么?”
“那是你不了解男人。”周恒理所当然地道:“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逼迫纳妾的?朕想纳妃,难道用得着他聒噪不休么?”
这个消息太强大了,崔可茵好半天才消化完,道:“可怜他自以为一片忠心为皇上好,没想到却惹得皇上不快。只是他也是男人,为何却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不行啊。”周恒笑容古怪,道:“他的生平如何?可曾纳妾?”
崔可茵不说话了。果然,像周全这样的极品还真不多。
夫妻俩的谈话自然不会传出安华宫,周全的死因却很快成了街谈巷议的焦点。苗圃才知原讳,不由十分后悔为周全请命。他已失了圣心,****夜夜担惊受怕,再惹上这件事,日子更不好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