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伦看着乐乐沉思。
崔可茵边看乐乐吃桂花糖蒸栗粉糕,边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唐伦道:“你是问我吗?也没什么,他让我过来瞧瞧,我就过来了。真没想到你会出面,口才还这么好。你看不出来吗,他可真是越来越狠了。”
看周恒所作所为,还是以前那个爬树淘鸟的倒霉亲王吗?
崔可茵道:“你是真心帮他么?”
这大半年,唐伦一直东奔西走,忙得中秋节都没能回京,再怎么辛苦也不叫一声累,这不像他的性格。
唐伦翻了翻白眼,站起来就走。
这是什么意思?崔可茵生气了,道:“你要不把话说清楚,以后就别到安华宫了。”
唐伦笑了,停步道:“难道我稀罕来你这里不成?”想了想,又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什么真不真心?”
崔可茵瞪他。
唐伦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伤心,不会伤害他。”
说完,大步出了安华宫。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周恒的御辇准时停在安华宫的滴水檐下,周恒脸色如常走下御辇。
崔可茵领着乐乐参见毕,周恒抱起乐乐,和崔可茵说话:“你去见那些迂腐了?”
“嗯。”崔可茵应了一声。
两人在罗汉床上坐下,周恒把乐乐放下,让他自己玩去,笑对崔可茵道:“朕可是听说了,你把苗圃驳斥得战栗不能言。”
“那倒没有,不过是把苗圃说得哑口无言而已。”崔可茵不免有些遗憾:“如果表哥来迟些,我表现的机会更多些。”
“哈哈哈。”周恒大笑。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让唐伦去丽华门的话刚出口,唐伦便提起袍袂飞奔而出,在谨身殿门口和一个小内侍撞了个满怀,把那个可怜的小内侍撞得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皇上为何不惩戒这些闹事的臣子?”崔可茵问出了大半天来的疑问。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因为闹事的人太多而对这些人免于责罚的。
周恒道:“文官们对新法有意见实属正常。这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贪图享乐,时常诗酒唱和,妻妾成群者众多,更有养娈童者。如果没有额外收入,如何能够支撑他们如此庞大的花费?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朕如今断他们的财路,又没有太祖那样的杀气,他们如何不反抗呢?廷杖也好,贬官流放也罢,如何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崔可茵叹道:“就是太祖颁布如此严厉的法例,不也常有官员犯禁么?皇上还记得太祖把贪污五十两银子以上的官员活剥人皮的事么?再怎么严苛,总有顶风作案的。这些人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里料到太祖圣明,还是查得一清二楚。”
周恒道:“你是说,朕没有颁下活剥贪污者人皮的法例,这些人更要顶风作案么?”
崔可茵不语。如果是她,一定不会把太祖旧法再行施行的。
周恒看她的表情便明白她的意思,道:“你忘了,朕手里还有一支密探么?不用活剥人皮,朕也有治他们之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