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柔嘉得知永宁的喜讯,在漱芳斋闹了一回,崔可茵只作不知。
钦天监挑了吉日,是在明年二月。
永宁想说过了年她就二十一了,很想在年前成亲,只是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口。
崔可茵问过礼部嫁妆准备的情况,让钦天监重新挑吉日,道:“公主下嫁,事务繁多,三四个月的时间哪里够?”
钦天监重新送上三个日子候选,分别是三明二十,四月初八,八月十一。崔可茵挑了四月初八,着礼部加紧筹备嫁妆。
崔可茵又抽空见了卢定国一次。
卢定国参见毕,低头不敢看她,只是小心回话。
崔可茵问一句,他回一句,末了,从怀里掏出一支一股累丝衔珠凤钗,双手递上,道:“臣偶得此钗,看着做工还算精致,烦请娘娘交与公主。”
凤钗做工精致,凤嘴衔的那颗珠子有龙眼大,是南海出产的珍珠。别的不说,单是这颗珍珠就很难得了。
崔可茵转动钗柄,“富盛楼”三个小字跃入眼帘。
原来在富盛楼买的,所费可是不菲。
“好,本宫一定代你转交。”崔可茵语气温和,笑容和善。看到这枝凤钗,她的心情莫名好起来,能趁进宫的机会给永宁捎东西,还算他有心,永宁以后嫁过去,不会受苦。
永宁把凤钗紧紧捂在胸口。
崔可茵把卢定国送凤钗的事跟周恒说了,打趣道:“想当年,皇上可没送这样精致的钗子给我。”
不仅没送凤钗,连普通的钗子也没送过。
周恒笑了,道:“我一个落魄王爷,哪来的钱送你东西?可是我天天晚上翻你家墙头,只求能见你一面。这份心,卢定国这小子可不及朕。论起来,他不如朕多了。”
让卢定国翻宫墙?只怕还没接近宫墙,便被射成刺猬了。
崔可茵笑了起来,道:“如果你肯让他翻宫墙,想必他也会翻的。”
“翻不了,他身手不行。”周恒笃定道:“这小子骑射还不错,却没有武艺。”
崔可茵只是看他,道:“如今圣旨已下,亲事已谐,若他有个不测,皇姐可就……”
这样,你还要让他翻宫墙吗?
“那是他本事不好,关朕什么事?”周恒面不红心不跳道。
夫妻俩说笑一回,歇下了。
京城下第一场雪时,唐伦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辆囚车,以及无数官员的骨灰盒。
六十八位随至安帝出征的官员,上至内阁、六部尚书,下至五品官员,除了唐天正之外,几乎全部罹难。
二十万精锐全须全尾回来的只有三千多人,加上受伤的两千多人,其余全部罹难,已在羊角堡择地安葬,
一时间,京城哭声震天,漫天飞雪,仿佛为失去儿子的父母伤心,仿佛为抚门盼望的妻子流泪。
周恒派唐天正出城十里迎接罹难者的骨灰,唐天正仿若隔世,一路流泪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