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永宁,自然得跟着皇帝走,以后长兴侯府自然也以卢定国马首是瞻了。这话,也不全是谎话。
崔可茵笑了,道:“卢卿说错了,是任皇上驱策。”
长兴侯到他这一代,已沦为三流勋贵,若论门楣,是尚不得公主的,比他显贵的勋贵多的是。只是周恒觉得卢定国颇有主见,为人宽厚,遇事能帮永宁拿主意,又能善待永宁,才挑中了他。
皇室嫁公主,多出于政治目的,如周恒这样完全为永宁着想,站在永宁的立场考虑的,绝无仅有。要不然永宁也不会在崔可茵说待她合意再赐婚时,感动得失声痛哭了。皇室嫁公主,什么时候由得公主自己拿主意,只问公主合不合意了?
长兴侯本人是走马章台无所不能的老纨绔,于正事上头,却未必有能力,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成天混日子,以前没给至安帝添乱,现在也不给周恒添乱,算是一个温顺的臣子。
这样的人,做亲家,并不算太差。
“是是是。”长兴侯听话听音,见崔可茵没有否认有赐婚的意思,心中大定,笑得脸上的皱纹如菊花盛开,连连点头,道:“求娘娘成全。”
崔可茵抬抬纤手,道:“起来吧。这件事,本宫会尽力成全。”
长兴侯连声道谢,退了出去,到谨身殿求见周恒。他心里没底,一年到头,也就新春朝贺时能远远见皇帝一面,平时从来没有进过宫,也不知皇帝肯不肯见他?
周恒威权日重,玉面依然,却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逼视。内侍入殿禀报,他站在门口腿肚子直打颤。
不过一刻钟,小内侍回来了,笑容满面,道:“皇上口谕,宣侯爷进殿觐见。”
看着小内侍陌生的笑容,他真的以为眼花了。听说周恒即刻召见,不敢置信地道:“公公说什么?”
小内侍客气地道:“皇上宣侯爷觐见,侯爷请随咱家来。”
开玩笑,皇帝和顾卫顾大人说话说到一半,听说长兴侯在殿外求见,马上说:“宣他进来吧。”
不知长兴侯什么时候如此得圣宠,但皇上对长兴侯的重视却是不言而喻的,他不上紧着热情些,能行吗?
长兴侯有些恍神,昏陶陶跟着小内侍入殿。
顾卫退到偏殿,周恒坐在长长的御案后,拿着一本奏折在看,从门口望去,俊美异常,丰神俊朗不足以形容他的俊雅。
长兴侯不敢多看,瞥了一眼,赶忙低下头,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周恒放下奏折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如春风拂过大地,百花不足他容貌的十分之一。长兴侯怔了怔神,拼命压制心中的猗涟,把头深深低下。
“卢卿来了?”周恒随即站起来,道:“快快平身。”走到墙边的罗汉床坐下,招啦他:“过来坐吧。”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长兴侯彻底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