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安帝当然有责任,身为君王不辨忠奸,只信佞言,把二十万精锐尽数断送不说,还害得生母疯癫,妻妾伤心欲绝。可皇帝是不能有错的,一切的错,只能由王哲承担。
到宴息室坐定,张老夫人道:“你大伯父派人送信回家,说王爷已允群臣所请,可有此事?”
崔振翊难掩激动,借上官厅的机会,托人给候在宫外的小厮传信,让小厮捎信回府。真没想到崔家要出一位皇后了,这可是万千之喜。这些天,看着是顾全请立最积极,内中却有崔振翊的极力支持。只是他为人谨慎,生怕人说他举贤唯亲,因而由顾全打头阵。其实是他多虑了,谁不知道他是周恒的岳家?就算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周恒,又有谁会多说什么?
张老夫人接到信,再也坐不住,马上赶了过来。
崔可茵道:“我在永乐宫是听宫人这么说的,具体如何,还须王爷回府问了才清楚。”
“糊涂!”张老夫人道:“你可是晋王正妃。他又没有侧妃,只有两位女史,这两位女史最多封嫔位。这正宫娘娘会是谁,你就没有想过吗?”
遇到事,有人看到的是机会,有人看到的是危机,不同的人,看事情的角度总是不同的。崔可茵一心想着周恒肩上的担子这么大,如何和他共同度过难关。张老夫人看到的是周恒登基为帝,会册封谁为皇后。以崔可茵的家世地位,这个位子自然非她莫属。她赶过来,不过是问一问,周恒可曾许过什么诺言。
崔可茵很快明白张老夫人的意思,苦笑道:“祖母,王爷忙得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啦,那么多大事等着他拿主意呢。这么一件小事,就不要去麻烦他了吧?”
难道她要跑到勤政殿,打断他跟群臣商议政事,就为问他要一句承诺么?
张老夫人道:“这哪里是小事?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你平时看着聪明,怎么在紧要关头反而糊涂了呢?”
后/宫中有多少女人为这个位子拼得你死我活?这哪里是小事,这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也是关系到身后娘家地位的大事。
崔可茵不想和张老夫人讨论这个问题,让乐乐过去:“给曾外祖母请安。”
张老夫人摸摸乐乐的小脸,抓紧机会教育道:“只有你被立为后,乐乐才能是理所当然的太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乐乐着想。”
“祖母来了?”接她话音儿的是周恒,珍珠打起帘子,他走了进来,道:“留下来用膳吧?”
张老夫人一怔,随即满脸通红,瞪了站在帘外的珍珠一眼。不知他在帘外偷听多久了,珍珠还是崔家陪嫁过来的丫鬟呢,怎么事先也不出声提醒?
崔可茵行礼,道:“王爷回来了?妾身让人备下热水,您沐浴后歇一歇吧。”
眼睛都熬红了,亏得他身体好,要不然早累垮了。
周恒点头道:“好。”走到张老夫人面前,道:“祖母何必担心,我对可茵之心日月可表。这皇后之位,何用她争?本来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张老夫人羞愧不已,行礼道:“老身鲁莽。”
周恒扶她起来,道:“哪里,祖母这是爱孙女心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