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是划破一点皮肉,伤得不重。”远山见崔可茵声音嘶哑,双眼含泪,心里很难过,道:“王妃请保重玉体。”
若是让王爷见王妃这个样子,一定心疼坏了。
崔可茵哪里会顾自己,道:“把你的马给我,我要看看他。”
得亲眼看过,他没有事才行。
远山沉默一息,道:“请王妃稍待,属下这就去禀报。”
马蹄子扬起一片灰尘,只见人影幢幢,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绿莹道:“王妃快拿帕子蒙住头脸。”
崔可茵只是睁大眼看着前面,道:“苏嬷嬷呢,怎么不把马牵来。”
兵士开拨还有章法,百官急着去送至安帝,人人抢先,把往东去的路都堵住了,从东往西走,哪里走得通?
“王妃快看。”紫兰眼神好,早见一条玄色人影左冲右突,如飞而来。
崔可茵只觉眼前一花,周恒已冲到面前,一把把她拥进怀里,用力抱了抱她,再放开,道:“我没有事,就是心里难受得紧。你避在一旁,待军队开拨后回府去,静待我回来。”
崔可茵二话不说,急切伸手去摸周恒的胸口,道:“伤在哪里?我看看。”
周恒撸了袖子,扯开包扎的明黄绸带,白哲结实的手臂上,一条约摸三寸来长的伤口已止了血,还没有结痂。
“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周恒说着,把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崔可茵动手帮忙,道:“要是再深一点,这只手臂就废了。”
“只要能杀了王哲,废了一条手臂算得什么?刚才刘有道死谏,撞死在御辇壁上。他身为臣子尚且不惜性命,我为亲王,又何必惜身?”周恒说着,仰起了头,不让眼底的泪水流下来。
“什么?刘有道他……”崔可茵吃了一惊。
“皇兄还在谕示,刘有道越众而出,要皇兄收回出征的圣旨。皇兄说他败坏军心,他二话不说,一头向停在一旁的御辇撞去,当场血溅御街。”周恒说着,一滴泪无声无息滚落脸颊,落在滚滚尘埃中。
崔可茵失声道:“皇上好狠的心。”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待我回府再和你细说。你先回去。”周恒说着,腾空而起,一条玄色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绿莹劝道:“王妃还是回去吧。”
崔可茵只觉心口闷闷的,道:“刘大人,真的,真的为国捐躯了么?”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召他进京,起码不应该在这时召他进京。
“是。王爷要去拉他,迟了一步,没拉上。”紫兰叹息。
苏嬷嬷道:“他死志坚决,快逾奔马般向御辇撞去,王爷又站得远,哪里拉得住?”
至安帝是下了御辇训话的,周恒又站在至安帝身侧,谁也没想到他死志早决,待得发觉,却是迟了。
不知什么时候,御街上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余尘埃随风在空中飞舞。
“回府。”崔可茵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