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崔可茵犹豫了。
周恒道:“我现在进宫,或者情况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糟糕呢。”
他更衣进宫,崔可茵犹豫再三,还是请崔振翊过来。
果然,崔振翊一听是崔可茵让人把王哲丢进荷花池的,两条腿直打摆子,只是道:“现在怎么办好?现在怎么办好?”
崔可茵叹气:“大伯父莫慌,您且听我说……”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满朝文武,谁不对王哲敢怒不敢言?你说你一个小女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崔振翊打断崔可茵的话,抱怨道:“都是母亲太娇纵你了,晋王也是,把你纵得没法没天。”
一想到周恒与至安帝手足情深,至安帝看在周恒的份上,大不了废掉崔可茵这个正妃,把崔可茵幽禁起来,可是崔家却会受到王哲残酷的报复,他就悲从中来:“当初母亲要是依了我,把你许给一个士子,哪来这么多事?偏偏母亲不听我的话,允了晋王这门亲事,才致今日之祸。”
崔可茵烦了,长眉一竖,道:“我跟大伯父说这件事,不过是为预防万一,若是大伯父没有担当,不敢反抗,只会伸长脖子等王哲的刀,那不如让我来好了。”说着,喊紫兰进来,道:“你即刻持我书信,快加马鞭回清河,把信送给端老爷,让他酌情处理。”
崔振翊一见紫兰,马上叫了起来:“把她绑了送给王哲处置才是,如何可让她远走高飞?”
崔可茵横了他一眼,道:“让大老爷安静些儿。你来磨墨。”
紫兰应了,二话不说,点了崔振翊的穴道,很快磨好了墨,道:“其实大老爷也是为王妃着想,不如……”
崔可茵冷冷一个眼神飘过去,紫兰不敢再说。
苏嬷嬷没有在外禀报,直接掀帘进来,道:“王妃,宫里送信过来,王哲告了御状,说是王妃让人把他扔进荷花池的。王爷说他为了达到朱批的目折,血口喷人。这会儿两人在御前分辩呢。”
却是周恒生怕崔可茵担心,让欢喜及时送了口信回来。
既然在御前分辨,便是此事没有定局,还有转囿余地。崔要茵只觉悬着的一颗心落到实处,握笔的手一软,墨汁滴在写了一半的纸上。她把信放在烛上烧了,道:“先放了大老爷吧。”
紫兰喜笑颜开上前松了崔振翊的穴道,崔振翊顾不得崔可茵让人点他穴道,顾不得手脚麻木,两三步跳到苏嬷嬷跟前,道:“此事可真?”
要真是这样,他得入宫帮忙啊。
苏嬷嬷道:“欢喜是这么说的。”
事关重大,这一次是欢喜亲自出宫送信的。
崔可茵道:“我刚才跟大伯父说的话,大伯父都忘了吧,就当没有这一回事。”
“那怎么成?我当然得进宫帮王爷在皇上面前分说分说。”崔振翊理直气壮道。
崔可茵似笑非笑道:“大伯父难道不怕王哲报复么?他可是醒过来了。”
“那又如何?不是还有王爷么?”崔振翊道。周恒一定是知情的,一定是站在崔可茵这一边的,一定能用亲情打动至安帝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妨做一回对抗王哲的英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