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接过绿莹端上来的茶,放到周恒手里,让屋里服侍的丫鬟们下去,道:“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恒喝了一口茶,道:“再怎么样,谁也不能夺了我们的儿子。我跟皇兄谈过啦,皇兄也不想过继,他还年轻,还能生呢。只是,他被大臣们弹劾怕了,不敢站出来。”
跟太后一样,没有担当,不敢站出来声白,他要自己生,不要过继。
崔可茵鄙视道:“真懦弱。难道说,他让王爷出面,替他担当么?”
周恒苦笑。至安帝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们不是也不愿过继吗?总好过连皇兄也如此逼迫我们。”周恒最后道。
这倒是。崔可茵道:“皇后宣我明天进宫,想必也为这事。”
周恒道:“你须表白立场。这是大事,大事不能糊涂。”
崔可茵应了。
乐乐醒了,睁开眼睛,并没有像刚出月的孩子那样一醒即哭,而是四处张望,然后见周恒朝他笑,便朝周恒咧开嘴笑。
这孩子聪明得紧。周恒只觉一天的烦累消散怠尽,伸手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
崔可茵含笑看他们父子两人,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再累些又怕什么?
第二天,崔可茵奉召进宫。
皇后说了些近来的时事,谁家要嫁女,谁家要娶妇,谁家媳妇又怀孕了。崔可茵从来不知皇后居于深宫之中,对大臣们的后院如此了解。
“听说外面都在传,喻时同上折子请皇上过继乐乐,不知可是真的?”提到孩子,皇后状似无意说了这么一嘴。
喻时同便是那个上折子的大臣了。这人,崔可茵恶感满满。
来了,崔可茵微微一笑,道:“是呢。这人也真可笑,皇上春秋正盛,说不定很快就有皇子出世。他这么胡言乱语,不知是何居心。”
这是不愿过继了?喻时同折子上说的,可是把乐乐过继给皇后,如此一来,皇后膝下有子,正宫之位坐稳,不用担心哪天有嫔妃涎下皇子,危及她的地位。
“说实话,我却觉得这主意不错呢。乐乐是嫡出,身份贵重。他可是母后的长孙,继承给皇上也是该的。”皇后决定表明自己的意思,这事,要是能成,她是最大受益者,若不站出来,怎么也说不过去。
崔可茵道:“他是下一辈中第一个男孩子不假,可是娘娘可曾想过。乐乐毕竟是王爷的孩子,不是皇上血脉。皇上还年轻,只有二十多岁,说不定哪天就有自己的儿子。日后,大位是传给乐乐还是传给皇子?照说,理应传给皇子,那乐乐呢?他怎么办?”
重要的是,他们夫妻俩对当太上皇、太后不感兴趣,只想一家团聚。
皇后凛然道:“四弟妹多虑了。乐乐过继,自然是记在我名下,我的孩子,理应继承大统。”
她的养子等如亲子,所以只要乐乐过继给他,就是至安帝的嫡长子。
“不。”崔可茵坚决摇头:“我不要他继承大统,我只要他平安快乐长大成人。我只要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一起,不要骨肉分离。”
说到后来,她神色郑重已极。
这才是她坚决坚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