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给他,一来保护他,二来负责传递消息。他受刺这件事,崔可茵是收到过的,但短短一句话跟他当面叙述感受自是不同。
崔可茵叹道:“想必当年是这薛平安下的手,先生以故人朋友的身份去见,打草惊蛇了。”
“王妃说得没错。”颜青云道:“但我还是接着去找齐守仁,与他交谈一番,重点打听薛平安的事。他们还有书信往来,据齐守仁说,薛平安因多年没有升迁,打算走王哲的门路。想必此时已经高升了。”
这样的人品,走王哲门路真是一点不奇怪。崔可茵问:“先生可查到蛛丝马迹?”
“据齐守仁说,当年薛平安曾约他和三老爷去潮白河游玩,他答应了。但是当夜着了几寒,第二天起不来,只好让书童跟薛平安和三老爷说一声,日后再去。后来他听说三老爷出事,吓了一跳,拖着病体曾去潮白河渡口瞧过,只见白浪滔天,哪里有三老爷的影子?”颜青云道:“属下认为,他没有说谎。当时三老爷出事,大家忙着打捞,并没有人注意到薛平安有何不妥。而且,薛平安也是解元,自视甚高,却曾在诗会上被三老爷压了一头。”
崔可茵听到这里,眼中滴下泪来,父亲太不懂得人心险恶了,太大意了。每省有一个解元,每科却只有一个状元。如果薛平安起了争状元之心,便有了害崔振靖的动机。
“薛平安排名第几?”崔可茵拿帕子拭泪,带着鼻音儿道。
颜青云显然也想到了,冷笑道:“第三十八名。”
不是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却是考中二甲第三十八名。崔可茵笑了,只觉十分畅快,道:“主考官果然没有看错人。”
“可不是。”颜青云也笑了,道:“据他自己说,进考场时太紧张,发挥失常,策论写得不好。”
恐怕不是太紧张发挥失常,而是溺毙崔振靖后心神不宁,以致发挥失常。
崔可茵起身再次行礼道:“多亏先生为我查明此事,现今薛平安在何处为官,待我问过大伯父即可。先生先去客房歇息,待我着人打扫院落,为先生的落脚之所。”
把情况说明,颜青云总算长吁口气,道了谢,退下了。
崔可茵回紫烟阁,在临窗的椅上独坐良久,直到天色渐暗,周恒走了进来。
至安帝已颁旨,宫门落锁时留一个角门让周恒出入,方便他夜晚批改奏折,如今小角门的钥匙就在周恒这里。只是崔可茵肚子越来越大了,周恒放心不下,因而宫门落锁时便出宫,只带了一些奏折回府批改。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周恒坐在崔可茵身边,轻声问。
他说了一句两句,崔可茵恍似没有听到,他不愿惊吓到她,只好静静坐在她身边。
天全黑透了,崔可茵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回过神。周恒让人掌灯,去更了衣,再回来,只见崔可茵在问:“王爷回来了么?”
周恒接口道:“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脸上还是一副悲怆神色?”
有什么伤心事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