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周旋。”
他怀疑,文官们让崔振翊得条件,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个亲王侄婿?料定至安帝心软,不会不看自己面子,推崔振翊出来,既可以给至安帝提个醒,又能保崔振翊无事。
大概崔振翊是想忠君赴死的吧?并没有想利用自己的意思。
崔可茵气得胸口起伏,可事到如今,却是改不了了。不知他们商议,公推崔振翊出来时,内中有没有王哲的人,只怕王哲此时已得到消息了。
“我想,皇上定然不会答应的。”崔可茵道。
至安帝生性浪漫,喜花鸟画画,不喜案牍劳神,对政事十分厌烦,所以才尽推给王哲。权力送到手边,王哲自是求之不得。王哲只是个落第秀才,能力实是有限,于政事上头,哪里能有什么好的主意。对臣工呈上来的奏折,若没有参他损他利益的,都批一个“准”字;对损他利益的,则反对到底;对参他的人则非整死不可。
如今,崔振翊站出来要他还政于至安帝,他如何甘心?
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原挨,文官们再争,又济得甚事?只会白白牺牲。
周恒沉默了,任由小泥炉的茶咕噜咕噜响个不停,也没动手泡茶。回到晋王府,便召集幕僚去碧云居议事。
崔可茵坐在烛下,反来覆去思虑良久,还是没能想出保全崔振翊之策。
至二更二刻,周恒回来,见她呆坐,手里的书拿反也不知道,不禁心疼起来,道:“大伯父的安危包在我身上就是,你不用如此担心。”
“真的?”崔可茵慢慢转过头,半信半疑道。
周恒把她抱进怀里,道:“我是你夫君,你信不过别人,也不能信不过我不是?”
崔可茵估摸着他有了良策,也不问,回抱他的腰,道:“肚子可饿了?要不要让她们做点宵夜?”
周恒实是不饿,可不找点事给她做,生怕她胡思乱想,越发担心,便道:“好。你吩咐人备水,我先去沐浴。”
这是不欲去泡在浴池里了。崔可茵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热水担来。
周恒非要她侍候更衣,又引着她胡闹,她不许,把他推进浴室,自己跑出来了。
这么一闹,崔可茵压在心头的大石稍减了些。待周恒沐浴好,换了家常服出来,宵夜也做好端了上来。
两人用罢,崔可茵说起要在府中办赏花会。
周恒道:“梅花雪中开放最是好看。最近天气晴朗,若要雪中赏梅,只怕得等十多天。若是此时赏梅,只好在阳光下赏了。”
言下之意,不免不美。
崔可茵意外:“王爷难道懂得观天?”
周恒淡淡道:“略通一二。”
见他不肯多说,崔可茵不免有些不信,道:“你才多大年纪,就会这个。”
周恒挑了挑眉,道:“谁说观天识时,得问年纪?难道不能我从胎里带来?”
崔可茵被他逗笑了,道:“骗谁呢。”
她这一笑,有如春花绽开,更增艳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