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仲方,两人用完膳,洗漱后歇下。这一晚,周恒刻意温柔,帐中春色无边,自不待言。
第二天一早,传出晋王妃病倒,晋王请王太医过府诊脉的消息。
至安帝有些不安,不敢有怨怼太后的言语,遣了内侍到晋王府探视,又摆驾坤宁宫,想劝劝太后。
太后昨天生了一肚子气,气得一晚上睡不着。今天气还没消,得内侍通报,只说了两个字:“不见。”
至安帝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让皇后去探太后口气,自己回了勤政殿。
太后拉着皇后发了半天牢骚,说到伤心处,拿帕子直拭眼角。
崔振翊听知崔可茵病了,遣人回府说一声。姜氏忙换了衣裳过府探视。
为防太后的人得知真相,崔可茵只在紫烟阁三间打通的大房里活动。姜氏来了,也没出去迎接。
绿莹去迎的姜氏,先替崔可茵致歉,再说昨天的事,把姜氏气得不行。
到了正房,珍珠打帘,姜氏进去。
帘子放下,崔可茵笑眯眯站在门口,道:“惊吓着大伯母,还请大伯母勿怪。”
姜氏一把把崔可茵搂进怀里,哽咽道:“当初你大伯父一再反对这门亲事,就是怕有昨天的一幕发生啊。”
要是死在宫里,太后再安一个不孝的罪名,死后还得被人唾骂。
崔可茵想着崔振翊思虑长远,自也服了,真心实意道:“是侄女思虑不周。”
两人说着话,手牵手在罗汉床上坐下。姜氏叹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可要让你大伯父着人弹劾?”又说起唐伦:“好好的翰林院不呆,非要去都察院。我看,他是想骂人过嘴瘾吧。”
崔可茵想着唐伦的文才,不由微笑。他是真正骂人不露脏字,骂了你,你还不知被他骂了,还以为他夸你呢。
“你姨父气得不行,已经把他软禁在府中了。”姜氏道:“要不,让他写一篇弹劾的奏章,以别人的名义递上去?”
崔可茵摇头,道:“不用。后/宫的事,我还不想动用大伯父的力量。太后被李秀秀盅惑了,大伯父若想出这口气,不妨找找定兴伯的麻烦。”
至于李秀秀,那是她的事。或者说,是她们两人的事。
姜氏连连点头,道:“我马上派人给他传口讯。”
崔可茵这一“病”,自是连续多日都好不了的。至安帝传王仲方进宫询问,王仲方说是“风寒入体,晋王妃体质弱,调养不易。”
至安帝只能传口谕让崔可茵:“好生养病,母后跟前,自有皇后服侍。”
皇后还真天天在坤宁宫侍疾,不时让李秀秀去勤政殿送茶送汤,把她和太后隔离开来。
王哲多次在至安帝跟前说李秀秀的好话,拿崔可茵和她比:“晋王妃只不过侍疾一天,就病了,秀选侍在太后娘娘跟前服侍那么多天,可见不容易。”
对李秀秀的“孝心”,至安帝心生感激,临幸的次数不免多了起来。
李秀秀又在枕边说他们母子和好包在她身上,定然让太后不再怪他。至安帝觉得,身边这个可人儿,真真合朕心意。在王哲再三进言下,决定恢复她康嫔的名号。
太后听了,没吭声。
崔可茵得知,笑了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