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换?”崔可茵轻声道。
周恒自然不愿她担心,道:“只衣袍下摆淋了一点点,在勤政殿中坐没一会儿就干了。”
那就是穿在身上,被体温烘干,湿气完全过在身上了。崔可茵心疼地道:“那怎么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喊:“红豆,快煎碗姜水来。”
周恒飞快重新把她圈过去,道:“在勤政殿喝过了,皇兄让御厨煎了好大一碗。”
“真的?”
“真的。”
红豆在外面应了一声,刚要去煎,崔可茵又扬声道:“不用了。”
周恒道:“我是练武之人,原比常人强壮些。”
还颇为自夸!崔可茵嗔道:“就算比常人强壮,也不能胡乱糟蹋。”
“是是是,以后不会了。”周恒哄着她。
崔可茵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卫贵妃健在,他进宫时还有人照料。现在,哪里说得上以后不会呢。可是他愿意做小伏低哄她,她只想顺着他说话,不想提这些伤心事。
周恒好象感觉到她在想什么,在她耳边道:“我以后有你,不再孤单。”
崔可茵的泪差点掉下来,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卫贵妃惨死时,他不过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一向被父母捧在手心,突然生母薨,被赶离父亲身边,一个人孤零零悲惨惨远离京城,到晋城就藩,又时时面临被嫡母所害的危险。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六年。就算这样,那些人还不愿放过他,弹劾他府中有什么紫气。要不是他应对得宜,此时已经没命了吧?自己虽然自幼父母双亡,却有祖母亲族疼爱,与他相比,已好太多了。
周恒见她眼眶红了,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乖,不哭啊。”又逗她道:“我自小没了母亲,你自幼父母双亡,我们倒是天生的一对呢。”
这样的“天生一对”,她宁愿不要。崔可茵再也忍不住,一滴泪滴了下来。
或者自懂事起知道父母不在了吧,她自小比同龄的孩子冷静,遇到事首先考虑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印象中从没有流过泪。今天不知是受了惊吓脆弱起来,还是心疼周恒,她竟然第一次伤心落泪。
周恒心疼得不行,笨拙地给她擦泪,喃喃道:“可茵乖,可茵不哭。”
崔可茵被自己吓了一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周恒低声哄着她:“……过两天我们去宜华园赏雪,那儿雪景是极好的。”
“嗯。”崔可茵带着鼻音儿的声音娇憨无比。
周恒紧紧拥着她,只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让她别伤心。
崔可茵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轻轻推他。
周恒略松开了些,低头睇她,慢慢把脸凑了过去。
崔可茵只觉得他热热的气鼻喷在脸上,又高又直的鼻子越来越近,薄薄的唇就要碰到自己的唇了。
她有些心慌,想推开他,又想起他为自己淋了雪的情景,不推开他,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了。
周恒一颗心也快要跳出胸膛了。
就在两人的唇将接未接时,墨玉在帘外道:“王爷,我家大老爷有请。”(未完待续)
ps:为了查亲王的冕服是啥样,我花了两个下午,然后就写这么半句。现在严打,又不能写那啥,感觉好委屈。求评价票、推荐票、月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