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样的人?”唐伦失望地道:“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说惩治奸佞,反而为奸佞说话。”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唐伦袍袖一拂,头也不回走了。
“能惩治奸佞的,只有坐在位子上的那个人。你我无能为力。”崔可茵朗声道。
远远的,传来唐伦“哼”的一声回应。
姜氏打发人送冰好的西瓜来,得知唐伦走了,打发翠环过来问:“是不是拌嘴了?”
“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崔可茵让翠环带两匣子碧绿千层糕回去:“给你们宵夜。”
翠环一走,绿莹忙让小丫鬟们把院门关了,又打发她们回屋:“时候不早,把廊下的灯笼熄了,都去歇了吧。”
院子笼罩在夜色中,一片寂静。
早就藏在香椿树上的周恒轻手轻脚跳下树,掀帘走了进来。
帘子响,崔可茵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周恒嘴角上翘,在炕上坐了。
崔可茵起身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周恒含笑道:“可想好了?”
两天来,他一直忐忑不安,想着她实是没什么理由答应自己,可没听到确信,又怎么甘心?直到来到杏林胡同,他的心还是悬着的。
崔可茵长吸一口气,挺直了胸膛,定定望着周恒的眼睛,道:“不知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是如扮小厮时那样的顽皮不务正业,还是如下棋时那样的胸有沟壑?
周恒站了起来,和崔可茵面对面,眼神清澈,朗声道:“为求活下去,不得不装疯卖傻,争取时间暗中蓄积力量的人。”
“蓄积了力量之后呢?”崔可茵的神情极其认真,眼睛紧紧盯着周恒的眼睛眨也不眨。
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却都忽略了。
“皇兄仁慈,却没有识人之明。”周恒掷地有声道:“报了生母之仇后,自当辅助皇兄,重振朝纲,还天地清明。”
做一个好皇弟,一个好臣子,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吗?崔可茵很想问他怎么报杀母之仇,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大家都说卫贵妃是太后指使宫人勒死的,文宗为掩盖真相,以雷霆万钧的手段诛了宫人九族。在他心中,是不是把太后当成杀母仇人?不,太后真的是杀卫贵妃的主谋的话,他能下手,下得了手吗?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崔可茵嘴角翕翕,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笑意从周恒的眼底溢出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柔得滴出水来,道:“跟了我,定然困难重重,你可想好了?”
崔可茵瞪了他一眼,嗔道:“说得我好象非得跟你似的。”
虽然是生气,在周恒眼里却只有妩媚。他“呵呵”笑了两声,道:“是我非得跟你,好不好?”
崔可茵转过身不理他。
这就是答应了!周恒打蛇随棍上,道:“我来了这半天,连口茶都没得喝,口渴得很。”
崔可茵扬声喊:“绿莹,沏盅大红袍来。”
她一直记得他爱喝大红袍呢。周恒一颗心瞬间化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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