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是怎么样的心情。金鬆迎着暖光眯着眼,但是我却觉得寒意渗人。
他们对视了许久,最终金鬆挪开了视线,弯眉一笑却不语,但是那股寒意却有增无减。而凤御的双眉皱的越发紧,好看的眉眼之间都是歉意。
我将他们的神情变化揽入眼底,我不知道他们是有着怎样的恩怨,但是金鬆之前看到噬魂铃惊讶以及怨恨的模样足以证明他们的交情不浅。
“凤御,这么急着过来是怕她出事吗?”
金鬆的话我虽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凤御脸色忽地惨白让我心生不忍,我忍不住插嘴打断金鬆冷嘲热讽的话道:“这关凤御何事?金鬆你能不能就事论事?”
“拾荒者!”
“胧芷。”
两人同时提高嗓音唤我,但声呼却不知为何不一样。两人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疼,我皱了皱眉,“干嘛?我又不是聋了。”
凤御很无奈的摇头,反而金鬆却笑开了。笑容却是清冷透着恨意,他用余光看着凤御,最终定在我身上,却对凤御开口,语气满是嘲讽道:“凤御,可是开心了?拾荒者竟也会护着你了。”
“金鬆,太皞……”
太皞?
难道是远古时期东夷族的首领,后成为哪位尊者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清音与我说过他是凤姓,但却依旧唤太皞。
“你闭嘴!”金鬆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杯子被他用力砸在地上,巨大的响声阻断了凤御的话。我愣住了,金鬆这次是真的恼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双眼赤红,满脸怒意的模样。
只见他身子轻微的发抖,散在身后的头发胡乱飘在身后,宽大的袖子随着手的摆放垂在身子的两侧,“你不配提及他的名字,凤御你不配。”
他一字一字咬的十分用力,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凤御听到这话,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一般,丝毫没有生气。金鬆冷哼一声怒气却没有半分减弱,话更是丝毫不带有感情,极其伤人道:“李清镜的身边我不想看到你的人,凤凰之皇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很显然,这话彻底扎进了凤御心中,他垂下头语气格外的落寞道:“金鬆,你一人护不住她。”
“那又如何?若不是你他们怎会如此!”金鬆从鼻腔里冷哼出声,居高临下的模样让我看着分外不爽,但这事似乎是个人恩怨,我没有理由和立场参与。
“嗯,我懂了。”凤御的不反抗出乎我的意料之中,不是说凤凰之王性子高傲的很吗?为何这般任由金鬆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呵,可笑之极。你还是因她才肯出现在凡间啊。罢了,我们早就各走各的。”金鬆说到此,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看的我心里直发怵。
半响后,金鬆舒展开原本紧皱的双眉,瞬间移动到季阳面前,一抹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散开,就连同话也古怪,“你最终还是回来了啊,我等你好久了。那人说话果真算数,你回来了回来了啊。”
那人?
我心里忽地刺疼,不分由来。
金鬆没有理头的话让凤御脸色大变,他慌张的扭过头紧紧盯着一脸雾水的季阳,眼神满是狠戾又带着期待,“金鬆,你胡说些什么?!”
看到凤御失去往日的冷静,颇为狼狈的模样,我心中隐隐不忍。
“哈哈哈哈,凤御。多少年了啊,你数数多少年了啊!拾荒者第三次沉睡清醒之日便是他重归之时,凤御你忘了吗?”
金鬆像是得了失心疯了一样狂笑不已。
他的话却让我和凤御愣住了,原来这是我第三次清醒啊,这期间究竟过了多少年了啊?启雾山一事之后,夜余的话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记忆被人篡改过。
待我回神看了眼旁边的凤御,他脸色越发惨白,神情更是我看不透的内疚和挣扎之意。金鬆在原地张开双手笑得更加的狂妄,那笑声里像是带着哭声,满满都是苦涩的味道。
“这只是一只破镜,金鬆。”凤御这话说得很艰难,像是每个字都蓄含着他的力气。
“呵,我告诉你,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他,凤御你啊。”金鬆嘲讽的笑了笑,最后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努力压制住自己翻滚不已的情绪。
凤御垂着头,阳光散在他青墨色的袖子上,语气夹着浓烈的内疚和亏欠之意道:“对不起,我这次不会让你失望了。”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从来就不是我!你怎就不明白呢?!。”金鬆的话让凤御的肩膀瞬间垮下,他缓缓抬头嘴唇颤抖不已。
见状,金鬆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间,“罢了,我倦了,你好自为自吧。”
言已至此,凤御的神情越发的内疚,他张了张嘴,最终看着依旧很茫然的季阳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金鬆的神色满是狂喜和复杂,他紧紧盯着季阳,一字一句道:“我寻你好久了,幸而那日碰到你被几只破镜追杀,我不能留你在我身边成年,本想用计将你引入乌山再将乌灵杀死。但不成想到兔棱却半道闯入,他生性淳朴索性就直接让他带着你也可。”
他的话一出,季阳猛地后退几步,眼神里流露出质疑和提防。季阳紧紧看着金鬆的眼睛,语气满是防御:“你是何人?”
金鬆受伤的低下头,声音极其的压抑,“你不记得我了,也是啊,你怎么会记得我呢,你连她都忘了呢。”
这场面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是,突然之间有个人冒出来说你所受的苦楚是他一手造成的,想必金鬆还不知晓季阳有多恨兔棱吧。
若他知道季阳之所以变成这副摸样都是拜兔棱所赐,也不知道金鬆的表情会是怎样呢?怕是会将兔棱碎尸万段吧?!按照现在的情况,极其有可能呢。
“不管你是谁,既然是你把我送到兔棱身边,那么你我就是仇人!”季阳眼底里的恨意很是浓烈,金鬆听到此话身子明显一震,随即便僵硬一般的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