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样子,才出炉就要抢着吃,倒是比孩子还急,可不是自讨苦吃了。”
秋白朝着茹云敬了个礼:“遵命,长官!”
茹云掩面笑着:“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秋白不过握住茹云手道:“都是从前打仗那会落下的毛病,什么都讲求一个效率、速度,乃至于连一顿饭都不能好好吃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还请你好好监督,我一定要改了这不良习惯才是。”
茹云轻笑了一声:“我可不敢管你少帅的闲事。”
秋白将茹云搂到怀中:“你要是不管,可就没人管了。密斯沈就不能好好心疼心疼我这个没人管,没人爱的残兵么?”
茹云略略抬起头来,将手放在秋白嘴上:“瞧你,一会的功夫,又胡说八道了起来。再说我可又要与你置气了。”
秋白忙搓手道:“还请夫人指正,我这不好好说话的毛病,也得一并给改了。”
茹云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贫嘴,这些年,我瞧你旁的本事没长,就这张嘴,是越发的不饶人了。好了好了,再喝几口鸡汤,补补身子罢,这几日嗓子疼,都没好好吃饭,出院的时候,又该瘦了。”
秋白笑着从茹云手上接过汤煲,喝了一口:“要说这做饭的手艺,还数你做的第一好。要说从前咱们在上海请的那些大厨,都不及你半分的手艺呢。”
茹云“嗤”的一笑:“真是没羞没臊的了,再说又要没谱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同你商量。”
秋白将汤煲置于一旁的台几上,点头道:“怎么?是缘君又闯了什么祸事了?”
茹云摇了摇头:“缘君前些日子予我说,他要去报考美国加州理工的航空航天专业……”
秋白笑了笑:“这孩子像我,有志气啊,多好的事,怎么,你觉得不妥当?”
茹云起了身来,遥望着窗外的阿尔卑斯山顶:“说起来,这孩子倒是有些像你。话一向不多,可是心下主意大着呢。只怕呀,他这一门心思,都在一个‘国’字上。我就怕……”
秋白静默着,他自然是明白茹云这话里的苦涩,这么多年了,她不过也就是想求一个合家团圆罢了。
秋白伸手拂去茹云肩头一根落发,忍不住说道:“茹云,这道理,我倒是也说不上什么来,说起来,还是你看的书比我多。不过呢,儿女大了,总归是有他们自己的主见,自己的生活。你作为母亲再操心,也不好替他们受苦受累的。凡事还得孩子们自己经历了,那才算得是人生财富。重要的是,你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从前你受的苦处已经够多的了。”
茹云眼圈一红;“这夜里,我总还是会梦见从前的那些人。有时候是父亲,有时候是二姑娘。我心下实在是无法安生,明明这场仗已经打完了,可是却总在惶惶之中煎熬着。我是真怕,真怕哪一日又……”
秋白轻抚着茹云后背,柔声安抚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在好起来,不是么?缘君是个有志气的孩子,我们应该相信她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