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忍着呢?身子不好了,告诉茹姨不好么?”
清如垂下眼睑:“我是怕给你添麻烦,这一路都带着我,实在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到底是无亲无故的呢……”
茹云一听,一下就揽住了清如的肩膀,贴在她的面上,俯身道:“清如,你心下竟然是这样想的呢。倒是我这些时日太忙了,都忽略了你的感受了。对不起……可是我想要你知道,你并不是什么负担,也不是什么多余的人,你早就是我的孩子了,你明白么?”
清如一时间红了眼眶,点了点头道:“茹姨……”
茹云道:“你就是往后要喊我母亲,也是好的。当然了,这全看你自己的意愿。清如,我要你知道,我将你带在身侧并不光光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我们实则早就是一家人了,不是么?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是你与缘君一样,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孩子!”
清如感动不已,一时间眼泪濡湿了眼眶,一下就扑在茹云怀中哭泣了起来。
……
“清如怎么样了?”秋白在病房外嗓音沙哑地问道。
茹云道:“史密斯医生帮忙看过了,现下烧也退了,炎症也基本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应当就可以出院了。”
秋白抬起眼来,从病房的玻璃凝视着里头的情形,他看着清如在黑夜中的模糊影子,一时感慨道:“这个孩子,可怜呢……”
茹云轻叹了一声:“不要看清如懂事,实则就是把心下的想法都给藏起来了。这孩子,没了父母,本就是可怜,自然难免要比平常的孩子还要心细敏感。秋白,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咱们正式收下清如做女儿罢……”
秋白拍了拍茹云的手,点头道:“我也是有这个意思了,我知晓,这些时候,你与她朝夕相处,情感上早就是母女一般了。只要清如愿意,咱们就收她做女儿罢。”
…………
清如出院回到陶公馆以后,茹云便昼夜都陪在她身侧,慢慢的,她身子就复原了,看起来情绪也比从前好多了。秋白与茹云找了一个黄道吉日,算是正式收了清如做女儿。
这一日,茹云正在屋子里头替秋白收拾此番出征的行装,却听着外头起了一阵骚动声。她凭窗而望,却见是蔡贤身旁的副官朱景夫来了。
茹云旋即下了楼,出了后院,踱步到了前厅,这个时候就听见奶妈说道,是朱副官送了请柬过来,说是请陶公馆上下一并出席践行宴。茹云伸过手,望着这请柬上的字迹,禁不住就蹙起细眉来。
恰逢秋白和陶行霈从书房出来,见茹云看得认真,便笑道:“怎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茹云将请柬递了过去:“喏,人都要走了,这个时候好端端的又说要摆践行宴,倒是当真不知道这蔡贤打的什么算盘了。”
秋白扫视了一番请柬,而后与陶行霈互望了一眼,一并将请柬呈于他看:“茹云这话倒是说得没错,怕是空穴不来风。先前也没说要有这出宴席,只怕是里头文章还有的做。”
陶行霈沉吟半晌,唤来了小厮道:“你且替我跑一趟委员长官邸,就说,感谢委员长厚爱,此番践行宴,我们一定都来。”
小厮拱手,片刻也不敢耽误,忙就出去跑腿去了。陶行霈对茹云与秋白笑了笑:“蔡贤这个时候,就是想摆鸿门宴,恐怕也是力不从心的了,这个时候,外头战场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也由不得他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