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还在震惊于梁之儒那诡异可怖的面容,顾笙却是稳了心神有些惊异的反问道:“前辈此言当真。”梁之儒嘴角含笑的点头:“自然当真。”
还未等顾笙继续追问,那个一直阴测测的老头站在门口突然开口:“大当家的这是喝醉了,说的梦话吧。”梁之儒看也没有看那老头一眼,低声似答非答的道:“昨夜我倒的确做了个梦,梦里头的人告诉我,不要执着于无结果之事,要放下已过去之事。”老头眯了眼,阴暗的眸子里有几分威胁的意味:“梁之儒,别在这里发疯,你就想撂挑子了,你可别忘了,你要的东西还在殿下手中。”顾笙偏了头望着那老头,看来梁之儒果然有把柄在宁王手中,或是他想要的东西在宁王手中。
“不要了,回去告诉宁王小儿,那玩意老子不要了,让他自己好好留着等哪日他自己吃吧。”梁之儒不屑的嗤了一声,仰头笑着道,言语间竟满满的洒脱自然之意。顾笙与秦羽衣闻言,相互望了一眼,眼中皆是有几分喜色,看来这梁之儒的意思是要与那宁王决裂。
那老头显然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梁之儒真的会这般决绝的开口。有几分怒意爬上那丑陋苍老的脸庞,老头似乎正压着脾气,想要试着再劝梁之儒:“你若是怕宁王殿下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兑现,你尽管放心,殿下答应的事…”话还未说完,梁之儒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俗事,我已不在乎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屈服于那宁王小儿。”
老头大吼一声:“给我把她们围起来。”话音落了,门口就涌进了许多大汉,皆是拿着刀奸笑着望着顾笙一行人。老头慢慢踱步到梁之儒身前,那双阴冷的眸子如同饿极了的秃鹫,冰冷而邪恶:“你既已决定不要殿下手中的解药自寻死路,那可是要帮顾家人的意思。”梁之儒从大王椅上站起了身,不知在椅子哪里扭了一下,那大王椅的后面正堂的那堵墙上,轰隆隆的裂开了一道暗门。老头眼睛一瞪,咬牙切齿的望着梁之儒,却又并未有出手的意思。
梁之儒负手立着,望着那老头眸子里一片戏谑不屑:“秃鹰,你主子的事我不管,顾家的事我也不管,至于我是生是死,于你们更是无关。”说完便招呼着莫堂华昂首往外走去,堵在路中间的大汉们,见到梁之儒走来,一个个的往边上让了让,让出一条路来。那名为秃鹰的老头倒是没再说话,只是一双阴冷的眸子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死死的盯着梁之儒的背影。
莫堂华亦步亦趋的跟在梁之儒身后,路过顾笙几人身边时,却停了脚步,突然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顾笙。莫堂华眼神有些复杂的往后院的方向望了望,咬牙道:“这是沐裳的解药,你们顾府的东西都在那暗门之中。”顾笙握着手中的瓷瓶,微倾着身子道谢:“多谢莫先生。”莫堂华点点头,低声急急的道了句:“告诉沐裳,替我同她说句对不起,要好好对她。”说完,抬腿小跑着跟上了梁之儒。顾笙倒是有些楞了楞,他说的她究竟是何人。
梁之儒与莫堂华的身影慢慢的模糊变远,所有人的目光都收了回来,落在了那道打开的暗门上。“哼。”秃鹰冷哼一声,佝偻的身子站在暗门之前,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顾家小姐,你以为梁之儒走了,你就能取回账本了吗。老夫告诉你,就算没有梁之儒那废物,光凭老夫一人,你们也一样连看都看不到这里头的东西。”
最先听不下去的却是那双胞胎的弟弟小罗,他嘴角一瞥很是不屑的道:“大言不惭。”老头嘿嘿一笑,阴冷的目光落在了小罗身上:“年轻人,不如你先来试试。试试能不能将老夫杀了,进这暗门里去。”顾笙在一旁皱着眉头望着这老头,凭这老头敢在梁之儒面前大言不惭,且让她看不出功力的这两点来看,这老头的功力可能与梁之儒在伯仲之间。
就算她们四人一起上,可能也讨不到甜头。不过那账本既然已经在眼前了,若是错过了,怕是就真的以后也抢不回来了。眼眸一沉,顾笙袖中的剑贴着手臂慢慢的往下滑,她偏头看着一旁的秦羽衣,两人微微一点头,默契的几乎同时出手。袭向一旁围着的那些大汉,大罗小罗也马上反应过来,扑进了战局中。
顾笙几人功力皆是上乘,对付这些看上去魁梧却只有蛮力的大汉,却很是轻松,只过了那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厅中的大汉屠了近一半。而那站在暗门边的秃鹰,仍是站着不动,他眼眸阴森嘴角带着冷笑的看着他的这些个手下一个个哀嚎着倒下,却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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