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我没事。想你了,就来了。”任舒远低头小声地说。
情话什么的,说起来,果真比较难以出口。
常朝叹了口气,看着任舒远。
她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万人迷啊?她能不能让时光倒流一下,把那一段抹去?
任舒远抬头看着她,有些尴尬:“朝朝,你叹什么气?”
“我觉得,我们两个,并不合适。”常朝遵从内心,实话实说。
虽然心里有那么点儿不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总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暧昧着吧。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哪里不合适?”任舒远心里一痛,也顾不得扭捏了,抬头直视着常朝的眼睛,追问。
常朝又叹了口气:“我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出个门不遇到个刺杀,都不正常。任公子,你觉得,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心思去儿女情长?”
任舒远立刻接话:“我们任家背靠皇后和太子,实力也算是裕齐国中数一数二的,一定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手上的势力,一旦公开支持太子哥哥,会给朝局造成多大的动荡?二皇子、三皇子他们,能不忌惮?到时候,他们的动作只会更加频繁。余家、李家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对我出手了,那我就更无宁日了。”常朝端起茶来,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嗯,她还是不习惯,待客的时候喝这又苦又涩的茶。
任舒远苦笑。
现在他们就不出手了吗?若是不出手,怎么会有私下里那么多小动作?
上次刺杀常朝的那些人,尸体还在大理寺躺着呢!
别人可能查不到,可萧亦然早就查到了,还委婉地提醒过他,那些人都是荣国侯府曾经施恩过的人。
就好比这次常朝遇到的生意危机吧。绝对也是李家的手笔啊。
要不然,那些掌柜的怎么会突然都“不成事”了?
余家虽然暂时还没出手,也不过是在静待时机而已。
“朝朝,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这朝局的漩涡,我们都挣扎不出去,为什么就不能联手呢?太子仁慈,能力也不差,将来一定是一代明君。”任舒远忍着心中的不适,劝道。
他从没想过,要在自己的感情之上加诸什么条件,可是,现在,他居然要用这些外在的条件,来争取那么一点点儿机会?
随着他的话说出口,心中那点儿不适被放大,渐渐如同被打翻的黄连,浸润得他五脏六腑都成了苦的。
常朝沉默。
她不想卷入朝局。
她从穿越到现在,活得已经够辛苦的了。重活一回的机会虽然非常难得,可如此艰难,也是挺坑的。
她不想活得更加艰难。
可她也知道,她就算是要逃避,这一切也避无可避。
只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要搭上自己的感情,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这是两回事。”常朝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不得不再次认真地说,“任公子,我对你没感觉。看到你不会有心跳加快的感觉,所以,我不喜欢你。这才是关键。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却成不了恋人,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任舒远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常朝:“朝朝,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绝情?”
“你还是叫我朝阳吧。”常朝干脆绝情到底,“朝朝这个叫法,太过亲密,不适合。”
任舒远张了张口,没有叫出声来。
竟然是一丝机会也不肯给他!
常朝看着任舒远那张神情凄楚的俊脸,就觉得自己格外残忍。只能咬牙忍着,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去安慰他。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好大一会儿,谁也没动。
终于,还是任舒远调整过来情绪,勾出一抹惨笑,起身说:“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常朝也跟着起身,要送他出门。
任舒远一动,缩在袖中的手正好碰到了袖袋中的那封信。他伸手拿出来,想将它递给常朝,可手紧了几次,把信都攥得发皱了,也没能递给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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