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留条后路,万一真的被乐若安怀疑,她死不认帐,还有机会翻盘。如果乐若安相信晴天,那么他一定会怀疑小贩。很明显,能绣出“愛”字的小贩肯定就是玩家。
可是,这三种反应,乐若安都不占,他对这个“愛”字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兴趣。当然,如果乐若安今晚的表现全是伪装,那晴天只能感慨,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自己败在他手下,心服口服。
另一方面,晴天高兴是因为,在她心里,把乐若安从怀疑对象里排除了。她不用再纠结,也不用再在这个“哥哥”面前伪装,她觉得无比轻松。
就在她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儿,一只手指勾着荷包下的彩绦打转转时,乐极生悲的事情发生了。
乐笠翁手里拿着几片碎布和几缕长短不一的丝线,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
那些碎布和丝线是做荷包时剩下的!
怎么办?要成为最快被淘汰出局的玩家了吗?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乐笠翁露出胜利的微笑,然后好好奚落自己一番——等等,这个游戏不是这样玩的!按照规则,要想淘汰玩家,必须等到月圆之夜。如果乐笠翁是玩家,在识破了自己的玩家身份后,应该做的,不正是“若无其事”吗?怎么还会拿起玩家的“罪证”四处招摇?他这样做,岂不是告诉对方,他也是玩家?
“晴天!”乐笠翁看见不远处的乐晴天,果然露出一个胜利——不是,难看的微笑。
晴天硬着头皮,低头应道:“爹,这么晚还没睡?”
乐笠翁沉哼一声,在庭院的石凳坐下。晴天心知躲不掉,也只好坐到一旁。
微弱的月光透过院子里的梧桐树,洒到黄櫨泥面上,拉长二人的身影。
“晴天,难为你了。”乐笠翁苍老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更显沙哑。
“爹,别这么说。”有什么话直说,给个痛快吧!
乐笠翁从袖口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晴天手里:“明日去城中买些鲜艳的布料,做身衣裳,你正值双十大好年华,天天穿得如此寒酸,爹瞧着心里不好受。可是咱家就是这么个境况,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所以,难为你了。”
晴天一怔,吸吸鼻子,又把银子还给乐笠翁:“爹,一家人,何必说难为不难为的话。前几日因为李文忠的事,花去爹爹半个月的收入,这银子我不要。爹爹不用为我担心,晴天觉得,咱家的境况会好起来的,哥哥这几天干劲儿十足,我也可以出去寻些活儿来做……”
“不行。”乐笠翁果断否定晴天的想法,站起身,把银两放到石桌上:“你一个女儿家的,不要抛头露面,万一坏了名节,可要误了终身。这银两,爹爹既然给你,你就收着,添置些珠钗水粉什么的,回头媒人也好说去。夜已深,回去吧。对了——”临走前,他晃了晃手中的碎布:“以后别再费心思、费工夫为若安做这些,他——哎,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望着乐笠翁的背影,晴天有些动容。她突然意识到,她获得的一点幸运值——运气是指什么。在游戏里,在她身边,两个最亲的人,全是真正爱着她的npc!
“叮,2号玩家生命值增加4点,当前是55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