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沉默片刻,眼神深沉的看着她,“你要自己想起来啊。”
自己想起来?
“睡吧。”人影声音温柔,带着蛊惑,楚俏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声音沉沦,陷入深度的睡眠。
梦里光影绰绰,不知道是谁编织的梦境,里面什么都有,但是见过之后转头就能忘。
再次醒来,楚俏感觉好多了,脑袋也没那么疼了,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你也是真能睡,身上都发臭了还睡的这么死,还又重,棠梨都抬不动你。”
床边传来略显怪异的男声,楚俏偏头去看,就见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子捂住口鼻,嫌弃的眼神不停打量着她。
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抬手,闻了闻。
“……”好像是有些味道。
“咦。”云栖眼里的嫌弃加重,退离几步,“身上的伤也好了个大概,既然醒了就去洗漱一下吧!臭死了!”
“哦。”楚俏呆呆的应下,挣扎一番,没能起来,无辜的看向云栖,“起不来,全身软趴趴的。”
云栖:“……”抿唇看她,然后扭头朝外头大喊了一声,“棠梨!”
棠梨在外晾衣服的手顿了顿,放下衣裳,惊喜的朝屋里奔去,“是不是她醒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楚俏无辜的看着门口,那里出来一个少年郎,粗布短衫依然盖不住那一身温和的气质。少年郎兴奋的眼神直直盯着她打转,没有恶意的眼神让楚俏心定了定。
“你在这帮她一下,为师出去了。”云栖风轻云淡的掸了掸衣袖,毫不留情的就将棠梨给卖了。
棠梨:“……”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离开山谷的原因!!
空气静默,棠梨恨恨咬牙的看着自家师父潇洒的背影,复又看向躺在床上一脸无辜的楚俏,认命的走了过去。
棠梨上前扶住楚俏,用了点力,楚俏就起来了。棠梨带楚俏到旁边屏风挡住的小空间里,让她坐在那里等着,“那里还有些热水,我去提来给你。”
楚俏茫然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转,“我这是怎么了?感觉睡了好久。”
“对啊,前前后后算起来你睡了大概有一个月了,又长时间没有进食,全靠药物支撑着,醒来当然没有力气啦。”棠梨心虚,有些避开了楚俏的前一个问题。“好啦,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楚俏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不知所云。
幽罗谷一片安静祥和,而外头正进行着各种明争暗斗。
北锡瞿赶到西国国都,却看到满城的铁甲侍卫戒备森严,整个国都被控制的密不透风,像个铜墙壁垒。北锡瞿花费了好一阵子功夫才潜进了都城。
“这五殿下不是一向体弱多病的吗?怎么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听说他是要趁太子殿下在南北国,趁机谋权篡位呢。”
“王上本就时日无多,要是逼宫的话……”
小声的议论还是传进了北锡瞿的耳朵里,北锡瞿不是很知道这边的情况,所以不了解这个五殿下。也不知道百姓口中所说的逼宫,会不会伤害到自己娘亲。
虽然整个都城被把守的密不透风,但是还是有消息传到西琉逸这里。
“他是疯了吗?本殿就知道他手上没那么干净!刚好在这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一下,本殿去向靖观帝辞行。”西琉逸面色说不出的冰冷,是他不该太过于轻看了西琉瑜了。
东垭迩在很早之前就跟南可硕一起回了东国,至于路上动了什么手脚就不知道了,他们走了快有半个月了,还没到东国国都。
南明义听说西琉逸要走,虽然有心挽留,但是也知道一国太子不能离开太久,也就让他走了。毕竟现在西国王上病入膏肓,朝政完全是西琉逸来经手的,离开这么久恐怕要出事。
而东国一行人,正磕磕绊绊的往东国都城走着,东垭迩明里暗里给南可硕使得绊子只多不少。
纵然东王派了很多人过来接南可硕回朝,但是还是给了东垭迩动手的机会。也幸好南可硕不是那么愚蠢之人,在没有摸清东国形势之前,一直都在躲东垭迩的阴招险招,避免了正面冲突。
东垭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暗中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只能暗自吃下这个亏。
“这个野种命不是一般的大。”
眼见着离东国国都越来越近,而南可硕却安然无恙的,东垭迩不免有些着急,偏偏面上还不能显露出来。
“暗线来报,王上最近对太子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大概是想废太子了,是不是……”糸荀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东垭迩都明白,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要是给南可硕回了国都,那东垭玛的太子之位父王早晚会是这个野种的。
要是……东垭迩眼微眯起,“太和殿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这事一定要赶在我们回国都之前将事情办妥了,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这个位子,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坐上去!
东垭迩眼神阴狠的看着旁边的方向,那边是南可硕的住房。
西琉逸没有坐马车返回国,而是带了心腹快马加鞭的赶回西国。
看着浮烨出现在前方,西琉逸勒住了马停顿了一会儿,道:“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阁里的人来信说整个国都都被五殿下给控制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兵力,娘娘无恙,只是王上的情况不太乐观。”
“父王怎么了?”西琉逸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浮烨下一秒就道,“时日无多。”
心紧了一瞬,西琉逸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随后松口,“回国。”
马蹄狂奔,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西琉逸虽然对西源木这样,但是心里还是不希望他死的,当年的错是因为宫妃要争他的宠造成的,西琉逸恨过他父王,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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