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一处院落走了水,我们的人没有一个从里面出来。”
南可硕听了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唇,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没有人出来就好,说明无人生还。虽然不知道谁动的手,但是南可硕还是挺感谢这人给他解决了一些隐患。
“桧木,你找人去传播明昭公主坠崖的事情,就说是前朝北国太子联同假冒皇室的贼人设计将明昭公主给推下崖的。顺便揭发北锡瞿之前假扮女身混进慕归门的事,这些事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传到慕归门里,事情闹的越大对我们就越有利。”南可硕鼻子被冻得通红,嗓音也有点低沉。
“这事要是被王上发现了……王上那边要怎么交代?”桧木担心这次损失了人马南明义会责怪南可硕。
“本殿自有交代,你只管去做便是,王上现在醒了吗?”南可硕裹紧了貂氅,在外待的时间太久了,禁不住的有些寒冷。
“还没,不过也快了。”
“嗯,那就等王上醒来之后,他要见本殿再来说吧,本殿事务繁忙。”南可硕伸出红肿的手,捂住了嘴巴,轻咳了两声。
桧木担心的上前一步,“殿下染上风寒了?”
南可硕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无碍,你先退下吧。”
桧木紧了紧身侧的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自己非常心里清楚,殿下真的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哪怕没有那个斗篷人,殿下都是会变的。
“王上醒了会来通知殿下的,属下先行告退。”
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殿下不要再这样错下去呢?自己也不过区区一个侍卫而已。桧木突然想起了苏汀,“或许世子有办法可以让殿下回到以前的样子。”
桧木越想越觉得这样可行,苏汀跟南可硕从小一起长大,身份还比自己高,一定能劝导南可硕的!
将南可硕刚刚吩咐的事情嘱咐了下去,桧木就修书一封给了苏汀。
此时的苏汀跟着自家父侯一起回了柳州看望老太君,收到这信也是后几天的事了。
几人听桧木的任务,下山去将此事给办了。
南明义醒来听说南可硕还在外面找,一直没有找到,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叫太子不用找了,明天直接派人动手挖山!”
“王上!”静安心头大惊,这才新年没几天,就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开山挖路,还是在寺庙的后山挖道,此举大为不妥啊!
南明义看着一脸惶恐的静安,抬了手,止住了静安的话头,“孤知道此举劳民伤财,但是堂堂一国公主在你静安寺出了事,至今下落不明,主持身为静安寺的主持,不应该也为此事负些责任吗?孤不求其他的,只求主持不要多加阻挠。”
“老衲并非要阻止王上,只希望王上缓些日子,过了这个年再来做……”
“晚一天,公主的安危就多一分危险!都说佛家慈悲为怀,孤想不到主持竟这般看重这些俗事规矩。”南明义阴沉着脸看他,帝王威严尽显。
静安被堵了话头,立在那里静默不语。
南明义岂会没有那些顾虑,可是这些事情跟楚俏比起来,真的不重要了。
“王上要注意嗓子,近来天冷,莫要再吸了冷风进去。”木公公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静安没有接过木公公的茶水,闭着眼睛在念佛经。
木公公将茶水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立在南明义身侧没有说话,只在南明义不喝茶了才动了动,将茶水接过放在一边。
默了片刻,静安先缓了气氛。
“是老衲太注重俗礼了,这些跟人命想比,实在微不足道。”
其实静安心里想的是楚俏生还的可能,答案是微乎其微。若南明义还执意这般劳民伤财的话,怕是会惹来民间非议啊。
木公公见南明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遂婉转的提醒了一下静安:“王上刚刚转醒,主持还是莫要叨扰太久。”
“是老衲疏忽了,王上还是莫要太担心明昭公主了,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自会逢凶化吉。王上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这个国家还需要王上,老衲就不多叨扰了。”
“奴才去送送主持。”
等到客房里完全静下来,南明义才睁开眼,一双眼睛已经红的厉害,“俏儿……”
而南可硕派人去传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纷纷斥责恶毒的前朝太子跟狠毒的冒牌四王爷,仿佛被推下山崖的是他们的亲女儿一样,毫不留情的谩骂着。
一个新年过的如此这般,事情口口相传,已经完全变了味道。
各种版本都有。
有说是明昭殿下生的这般貌美,才引得这场祸事的,有句话形容的贴切:自古红颜多薄命。有说是前朝太子色诱了明昭殿下,才会让明昭殿下中招被推下山崖。还有人说,前朝北国卷土重来,南北国要变天了,明昭殿下的坠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更有人普了一个旷世奇恋,说是明昭殿下成全自己心爱的人的复国计划,无悔坠崖,前朝太子阻拦不得……等等。诸如此言,大家各说各的,将早已经扭曲的事实说的精彩又荒唐。
这事成了大家饭后余谈的谈资,要是你跟人不熟,只要你开口问他们这个事,绝对能跟你聊到天黑。
浮寻山还好,毕竟都是看着楚俏跟北锡瞿长大的,只是没想到原来习瞿儿这个身份是假的。还一直接近了楚俏这么多年,如今事发,竟然想杀人灭口。
直替穆青格可惜,这几年的照料却是养了个白眼狼在身边,如今这头白眼狼竟然一口咬在了楚俏的脖子上,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宁溪晨在菜摊上听着人们的风言风语,面色阴沉,有些咬牙切齿,真想一个臭鸡蛋扔在他们面前。
顾尚邶拉住宁溪晨的手,没有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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