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慢,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沐桦觉得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彻底没了知觉,胃里更是由抽痛到麻痹,门外才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
紧跟着就是房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有光从门缝中照射进来,让沐桦不适地紧紧闭上了眼。
“怎么,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蒋轩那熟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带着些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不满与怨愤,“也是,堂堂沐氏集团的总裁……阿不,现在应该叫您沐董事长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沐氏怎么样了,没了老沐董和您坐镇,有没有乱成一团呢?”
沐桦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没有关严的门缝中透出的细微光线,看着面前这人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沐氏集团员工的素质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一时被突然的消息打乱了阵脚,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再加上那些公司里的老董事们也不是摆着吃干饭的,所以沐桦其实并不是很担心。
他奇怪的是,蒋轩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将他绑到这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蒋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眼略勾着一侧唇角深深地看了沐桦一眼,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沐桦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能是等待,然后伺机寻找能够扭转事态的机会。
又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沐桦已经有几次都差点坚持不住进入浅昏迷的状态,但生生又挺了过来。
房间门再次开启,但这次进来的人并不是蒋轩,而是另外一个沐桦熟悉的面孔——蒋伯。
蒋家祖上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家族,可传到蒋家曾祖父辈的时候就开始走上了下坡路,到蒋轩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什么家底了。
虽说家道中落了,但一些老辈留下的习惯还是延续了下来,比如说一个忠心的管家。
蒋伯可以说是把蒋轩从小看到大的人,也很得蒋家父母的信任,总是带着个笑模样,跟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小隔间里没有灯,不过蒋伯带了人来给沐桦点了根蜡烛,蜡烛被摆放在房间最靠近里面的地板上,烛台也被牢牢地焊在了地面上,像是生怕这里有人被发现似的。
紧接着沐桦的脚上被铐上了一个铁环,上面带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同样被焊在了房屋的角落里,长度刚刚好够他进入卫生间。
这些人动作很快,也很轻,从始至终都是悄无声息的,面无表情,只有蒋伯看着沐桦的眼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奈。
沐桦心中微动,但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姿态直到那些人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沐桦唯一能够见到的人就是蒋伯。但蒋伯除了来给他送饭之外,就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默默的盯着他看上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说就退了出去。
屋子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是漆黑的,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盏烛台,沐桦不知道外界确切的时间,只能依靠蒋伯送饭的次数来大致判断出自己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了至少五天的时间。
已经太久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沐桦,毅然拦下了再次来送饭的蒋伯。
看着一直垂头听着但默然不语转头离开的蒋伯,沐桦吸了一口气,微闭了闭眼。
这次就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