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刘晔接知回报,轲比能一万大军已达山道前暂停落营,派前队约千人先行,斥侯前探五里,快到达出口时,皆被早早安排于道旁的暗哨用弓弩解决。
如此精确知晓对方情报并回传,却是因为刘晔教属下派百人攀索上得断碑岭,两人一组,约以各种鸟鸣暗号,次第传接,到达敌手听不见之处再以鼓点为号往大营传递,最后由情报官整理后直报于他手上。
敌踪已现,刘晔传令列军于山道外,严阵以待,如今敌方斥侯未归,自然会知晓刘晔他们在此相候,却不知其会如何应变了。
当轲比能部前锋将拓拔勇业接到斥侯未回消息后,一边令传令兵将消息传到中军轲比能处,自己却是想着:“身为前锋,不探明敌情怎对得起自己职责,何况区区一郡汉军又非是戍边精锐,能有多厉害?就算不利吾自退回便是!”
遂不听副将劝阻,定心下令整军加速,要亲自看看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刘晔属下步兵是否真能应付他等马上健儿。
这却是数日间先于长城遭遇顽抗,再有征蓦边民,后来多有冲突,他部下都有十数人被杀死,而伤者更有三十余人,当然心中不爽快,早将轲比能让他小心谨慎话语放诸脑后,一心只想着开弓引箭,尝尝祖辈多次明言之战力低下的汉军鲜血味道。
仅是十里的山道骑兵三刻便出,入目所见,一片鳞次栉比约有五千人排布军阵,最前方步军半蹲于地,手中是鲜卑骑兵早就熟悉的大汉制式弩机,可射百步(设定为120米),而他们中弓箭顶尖,能开三石强弓者才能达此距离,一般骑士却是五十到六十步左右射程,此皆为平射的有效杀伤距离,仰射又有不同,受风向,地势等影响极多,难以准确把握精度,多以密度来弥补不足,于平原战骑兵用之战步卒自然最为合适,而在山间这施展不开机动力之地反而适合将士极多且布阵严密见长的汉军步军方阵。
紧接着一排却是手持橹盾护持在旁可为弩手随时掩护弓箭的步兵,再后则是手持许多形状与前两排弩手相比,似乎稍有不同的弩机,看其弓弦强度,只怕需得手脚并用才能上弦装箭!那其射程……
拓拔勇业一眼扫过,将情形尽收眼底,他虽有些鲁莽,却并非蠢才,见刘晔布置兵士只怕不下五千人,而他所领军士并行出山道后,到达己方能还击位置,所用时间可供刘晔手中齐射一次外,第二次也将近装填完毕!
不过瞬息之间,拓拔勇业已将情况分晰明白,大声下令道:
“撤!”
“放箭!”
几乎同时,接到刘晔命令后,令旗动作,金鼓鸣响,千余支弩箭分三批直如雨下般向着出了山道的两百余本来想依惯例迂回,却被传令回撤的鲜卑骑兵!
最前方数十骑士,许多都被连人带马射成刺猬,一时间战马长嘶仆倒,兵士惨呼声连成一片,若非这些兵士们谨记刘晔“射人不射马”命令,只怕前方的三百余战马,如此明显的目标没几匹能逃过此劫。
鲜卑骑兵不愧为精骑之名,遇到如此情况也不乱阵形,皆是齐齐拔马回转,后阵变前阵迅速回撤,更有箭技高明者,持弓在手反扭身来向密集的刘晔军阵仰天抛射出几支箭羽。
是时,前锋折损百余人,更有伤者近百,主人身死后惊走奔行马匹除了大部份被熟悉此道的鲜卑其余骑士复又收拢外,亦有百匹为刘晔所得,算得上开局有益,小有收获。
古语早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用在这里却并不合适。
刘晔不下令射马原因就在于战马为最为宝贵的战略资源,如果能有五千马匹,再训练步军能于马上行军赶路,持弩射击,便可用汉武帝时征讨匈奴之“步兵上马战术”,他便可以直接出击,便是在旷野处决战亦不担心,毕竟现在论正面军力却是他强,只是因机动力原因,战争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罢了!
正因为如此,能多得一匹马,他的实力就强了几分!
计点收获损失,打扫战场,刘晔复派出斥侯再探消息,并着手下三万人分六批皆按此阵整日轮流扼守出口,然后他便回到大营内,再等待新的战况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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