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必然会有一番作为,也因为这个猜想,公孙宏才在努力的演绎自己的作用。
一群啼雁掠过,最前方的甲贺突然发出示警的信号,整个队伍停顿了下来。
甲贺跳下马头,奔跑过来,“大人,雁群飞掠,必是有人在草丛疾行!”
林斌看向旁边马背上的公孙宏,“你有什么意见?”
公孙宏答:“雁门郡虽无大山,但荒芜之地却多如牛毛,我料前方必不会是匈奴人,该是庶民或走散了的我方士卒。”
林斌回头看向甲贺,“你带三个人去看看。尽快回来禀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命令戍卒们下马躲进茂密的草丛,对于被压倒的草丛,现在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人多根本无法掩盖行迹。
……
“大人!大人……”
林斌听到呼唤从草丛走出来,却是看见甲贺领了一个陌生人过来,看他装束是汉军无疑,只是看去既憔悴又狼狈。
“卑下参见大人!”来人声音里满是激动,见了林斌即行大礼,他这一跪,失去头盔的须鬃顺势一抛竟是被扯掉了纶巾(缠绑头发的布条),满头须鬃尽散,配合那残破的戎袍和苍白的脸庞,看去竟是如此的悲凉。
林斌寻问似得看向甲贺,一时竟是忘了将来人扶起来任由他跪地抽泣。
“大人,还是由陈什长来说吧?”
陈义是雁门郡的一名什长,在三日前卫戎的兵堡被匈奴人攻破后趁乱逃了出来,先后聚拢了上百名同是溃败而逃的戍卒,他们一伙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得出决议,认为应该往南走才能逃出升天,一连走了两日又收拢了三百多个逃离乡土的民玞和庶民,途经魋水溪时看到了匈奴人的军营,惊乱之下才扑进这个完全陌生的荒地。
“大人,好惨啊!匈奴人势大,我们竟是一战即败,军侯萧大人的头颅被砍了,五千余名袍泽和民玞死得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
林斌恍然,也就是一伙将近四百人的队伍才会惊动了雁群,听到陈义尊他为官长,感到十分惊讶,没想到那么多幸存者之中,基层军官竟然死得只剩下了陈义一个什长,一问之下才知道说从溃败之后他们经历了四次血战,队率以上军官和其他什长为了掩护庶民逃生皆已战死。
“说来惭愧,卑下刚任什长之职位不足百日,这才领了看护庶民的差事。”
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公孙宏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非常亲热的凑上去问东问西,时不时和霜交谈几句,最后很和蔼的拍拍陈义的肩膀,不知道他和陈义说了一些什么悄悄话,陈义原本哀戚的表情变得激动,竟是欣慰得连连点头。
公孙宏心里很高兴,他拉着霜和甲贺一起表态:“我们不若吃下这股败军,寻得一处静待匈奴人退去?”
公孙宏问清了地形,在霜的帮衬下说:“此处向西百里之内皆为荒地,草丛遍处,向南是兰汀山,翻过山涧可达康水;向北乃是文帝时期荒废了的长城要塞。我等可前往腹地,寻找一处无人荒林暂驻,等待匈奴兵退再前往河朔。如何?”
林斌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他不熟悉地形,也了解公孙宏的意思,无非是趁机做大,到了河朔才有生存本钱,既然他们不怕人多没有口粮,自己又乐得多收战士力保生存,就像公孙宏、霜、甲贺所说的,何乐不为之?
“口粮可以草根、树皮、走禽代之,若还不够,可杀马吃食!”
林斌见公孙宏发狠说没有粮食要杀舍命抢来的战马,也不再犹豫,似笑非笑的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