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李忠杰毕竟是山东都司的人,是张准的“上级”,张准叫他一声大人,倒也是应该的。至于有没有诚意,那只有天知道了。
李忠杰寒暄过后,迫不及待的说道:“玉麟老弟,不知道鳌山卫的物资,什么时候起运?都司很是关心这些物资啊!专门派我来问一问。要是准备好了,我就亲自押送到兖州府去。”
张准慢条斯理的说道:“佥事大人,相信你也清楚,鳌山卫和灵山卫都是穷的揭不开锅,哪里有多余的钱粮?朝廷拖欠大家的钱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放呢!我这边都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了!但是,对于上头的军事行动,我本人是坚决支持的,绝不拖后腿!我看不如这样,朝廷拖欠我们的钱粮,我们都不要了,就请都司的各位大人,直接发到兖州府去就是去了。”
李忠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的说道:“张准,此次你就任鳌山卫指挥使,都司是下了大力气的。没有都司的力荐,你根本不可能身居高位。现在山东有大的军事行动,你作为两卫指挥使,怎么能这样推诿呢?报效国家,效忠皇上,是要用行动来表示的。”
张准似笑非笑的说道:“佥事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计算过,朝廷拖欠我们两卫军户的钱粮,超过五万两银子,十二万石粮食,足足是公文上要求的十倍!你们要五千两银子,我给五万两!你们要五千石的粮食,我给十二万石!这还不算是报效国家,效忠皇上?那我倒要请教,要什么样的行动,才算是报效国家,效忠皇上?”
李忠杰说道:“前线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物资,不是账面上的数字!朝廷拖欠你们的粮饷,迟早是会发放下来的,但是,前线需要的物资,却是拖欠不得。玉麟老弟,我奉劝你一句,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那么生分!”
张准沉默片刻,缓缓的说道:“要不,我亲自带兵去到兖州府去?我们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枪更是没枪,倒是烂命有几条。如果前线需要的话,我们两卫的军户,义不容辞,义无反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万人不敢说,几千人还是有的!”
李忠杰脸色一变,断然说道:“这就不用了,你们只需要提供物资就行。”
张准淡淡一笑,毫不掩饰的说道:“既然如此,张准只有抗命不遵了。我们除了人,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对不起,佥事大人,我什么物资都无法提供,恐怕要让都司的各位大人失望了。”
李忠杰顿时变了脸色,没想到张准居然会当面拒绝,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下不了台,少不得严厉的喝道:“张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个卫指挥使,是上头给你的,既然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去!江南马士英大人,还有登莱巡抚阮大人,都对你有些看法,没有都司的支持,你看看什么后果!”
张准淡淡的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马士英,阮大铖,好大的官,只是,和我有什么相干?既然各位大人看我这个卫指挥使不顺眼,那就请各位大人收回去吧!”
李忠杰又急又怒,狠狠的说道:“你!张准,都司的各位大人,记住你了!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张准不屑的朝外面挥挥手,冷冷的说道:“送客!”
史立威进来,送客。
李忠杰只好悻悻的离开。
很快就是十一月中旬。
十一月的十一、十二两天,张准召集生夏宗的大部分成员,在鳌山城白宫的议事厅,举行了一次规模较大的会议。这次会议,主要是针对闻香教而召开的。
上次,张准在莱阳被暗算,对闻香教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只是,由于闻香教的特殊性,张准在搞清楚他们的情况之前,不会贸然动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鳌山卫和灵山卫打扫干净,防止有闻香教的人员渗透。只要闻香教的爪子伸到张准的控制区域,都要全部的砍断。
在会议上,张准要求,每个生夏宗的成员,都要密切关注自己身边的情况,要是发现有闻香教活动的踪迹,一定要及时报告。他根据马轶提供的情报,描述了闻香教的一些基本活动规律,还有一些门规暗号,方便大家对照。
“我们和闻香教不共戴天!”
张准语调铿锵的说道。
这次会议以后,生夏宗的成员,一起努力,搜寻闻香教的蛛丝马迹。果然,鳌山城很快就逮捕了一批和闻香教有关的人员。但是,经过审讯,发现他们都是闻香教的外围,对闻香教的内幕,完全不清楚。根据张准的分析,闻香教在鳌山卫和灵山卫,暂时还没有站稳脚跟。
张准决定扩大生夏宗的成员规模。生夏宗是按照后世的组织建立的,渗透能力同样很强。有生夏宗的存在,闻香教想要得到大的发展,那是不可能的。于是,经过张准的考核,在十一月份,有一百多名方方面面的优秀人才,加入了生夏宗。生夏宗的力量,再次壮大。
在这期间,张准还收到耗子送来的最新情报,东江镇有五千的战兵,最近进驻登州城。东江镇总兵沈世奎,和登莱巡抚阮大铖之间,信使来往密切。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不好的迹象。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新任的登莱巡抚阮大铖,有可能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将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对于阮大铖的挑衅,张准没有特别的关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你敢来,我就敢杀回去。鞑子都不怕,还怕你官兵不成?所以,张准依然继续在忙碌军事大比武的准备工作。
这边军事大比武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那边,鹧鸪湾也是人头涌涌,好消息不断的传来。最终,张准收到薛知蝶的正式告知:三艘苍山船已经完工,可以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