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阵箭雨从打谷场四周的房子射了出来,场中的贼子纷纷倒下,凄厉的惨叫声在打谷场的上空不停响起。
孙大虎舞动着大砍刀,磕飞向他射来的箭,他满脸惊惶,可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埋伏吧?
他高声叫道。
“什么人?有胆就出来,躲在一边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有人搭理他,箭从打谷场两边的房舍源源不断地射出来,瞬息间,他手下的人就倒下了一大半。
阿岚抿着嘴,神情专注地望着前方,一张弓拿在她手上,搭箭,张弓,一只眼睛微微眯起,随后,放手,嗖地一声,长箭脱弦而出。
与此同时,打谷场上,一个贼子发出一声惨叫,他手捂着胸口,颓然倒地,上面正插着阿岚刚才射出的那枝箭。
白斯文躲在那些女子的身后,这里,没有箭射来,有些头脑灵活的贼子和他一样以这些女子为挡箭牌留下了性命。
“是苏定方吗?我知道你要报父仇,鬼鬼祟祟的莫让人笑话,老子就站在这里,有胆就出来决一生死!”
孙大虎高声咆哮,事到如今他已然绝望,不过是想知道何方人氏埋伏在此,看是不是那个一直紧追在身后的仇家。
这个村子之所以荒废下来,还是他在张金称的军队里时的功劳,如今,自己却要死在这里了,难道真是报应不爽?
箭雨停了下来,几十个身着甲胄的汉子从四周走了出来,向打谷场逼近,另有一些人站在屋顶和围墙上,张弓搭箭,对准了在箭雨中逃得性命的贼子。
“大牛,你看着他,我出去杀两个贼子!”
阿岚扔下这句话,没待大牛回答,就窜了出去,一眨眼,就出现在矮墙之外。
“你是谁?不是苏定方!官兵?也罢,我孙大虎这颗人头就交给你了!”
孙大虎望着像自己走来的老爹,惨然一笑。
“各位将军,请饶小的一命,小的本是良民,是姓孙的杀了我全家,将我等裹胁而来,丧尽天良的是他啊,和我等不相干!”
白斯文丢下武器,双手抱头走了出来,在他身后,一干贼子随他而动。
“投降的扔下武器走到一边去!”
络腮胡子挥了挥手中的刀,那些人慌忙照他的吩咐而行,很快,场中就剩下孙大虎孤零零的一个人。
“来吧!我看你们中谁有本事把老子的脑袋砍下来!”
“我来!”
阿岚跃跃欲试,老爹将她拦了下来,朝那个络腮胡子使了个眼色。
“在下贝城漳南人尚智,见到阎王爷不要忘了告诉他死于何人之手!”
那个叫尚智的络腮胡子走入场中,他双手持刀,刀尖直直地对准孙大虎的面门,左手缓缓放开刀柄。
孙大虎大吼一声,双手持刀,冲了上来,抡刀生风,锐不可挡。
尚智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脚尖用力一点地面,人直直地窜了出去,同样大吼一声,朝对方砍去。
刀光交错,两人换了方向,背对而立。
尚智觉得肩头一阵巨痛,左手似乎抬不起来,他瞧了瞧自己的左肩,血丝从那里渗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孙大虎手放在刀柄上,大砍刀的刀尖插在地上,他抬起头,想最后再看一眼天空,然而,他一动,喉间的那丝血线便裂了开来,顿时,头颅离开了颈腔,滚了下来,沿着地面滚了十来尺远,滚到了石磨那边,他的眼睛大睁着瞧着天空,只是,已经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了。
“哥!你没事吧!”
阿岚跑了过来,扶住身体摇摇晃晃的尚智。
“没事!”
尚智呵呵笑着,他爱不释手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刀,原来,这把刀的主人是高畅,现在,已经属于他所有,没想到这把刀居然如此锋利,还真是拣了一个宝。
“尚大爷刀法如神,可算是北地第一刀啊!真是太厉害,太了不起了!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白斯文在一边高声喊叫,声音充满了佩服之意,一脸的崇拜,一边不停地向尚智磕头。
“住嘴!再吵就杀了你!”
阿岚瞪了他一眼,白斯文立刻噤若寒蝉。
“这些人怎么办?全部杀掉吗?”
照阿岚的想法,就是把这些贼子全部杀光,然而,他的哥哥有不同的意见。
“留下来,可以叫他们耕地!”
“耕地,这些恶贯满盈的家伙,叫他们耕地不是便宜了他们!”
“既然可以救官兵,为什么不可以饶过这些盗贼,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义军!”
“义军?得了吧,这些人算是义军吗?不过是强盗而已,你瞧瞧那些女的!”
就在阿岚和尚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在村外的探子跑进村来。
“老爹!村外又来了一帮人,一百来个,全部骑着马!马上就要到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