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眶:“哥哥……”
她咬了咬嘴唇:“今天收到了医院的通知,还必须缴纳一笔医药费才行……”
“是吗?”
唐括的手指立刻僵住了,但是他仍然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没关系,你放心吧,哥哥存了钱呢,不用担心。”
“你不要骗我了……”越离沙低着头,豆大的眼泪掉落在桌布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已经没有钱了,要不……还是不要治了吧?”
“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哥哥会想办法的。”唐括抿着嘴,又亲手替她整了整破旧的大衣的领子:“你先回医院,我过两天就去缴费……”
“可是……”
“没关系,去吧。”
唐括将一个逞强的少年演得活灵活现,至少已经勾起了特蕾莎的注意。
越离沙不用回头也知道,一直停留在他们这个方向的那抹视线,就是特蕾莎的!
看来,事情很顺利嘛……
她偷偷窃笑着。
这时,店门再度被推开,一道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劳驾,一杯咖啡。”
唐括的后背蓦然一僵,这个人……
“牧斐这个混蛋!”他将头扭到特蕾莎看不到的角度,恨恨的咒骂着。
没错,那个突然出现在店里的,半张脸都埋在大衣领子的苍白少年,不是悄悄跟过来的牧斐还是谁?
“稍等,我马上来。”唐括勉强露出微笑,继续将戏演了下去:“离沙,你先回医院吧,我下班以后就来看你。”
“那我等哥哥下班吧。”越离沙眨巴着大眼,一副乖巧的样子。
实际上,她已经偷偷朝牧斐竖了一个中指。
这个家伙,都说了不准捣乱不准捣乱,结果他还是偷偷跟来了!
唐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吧台,替假装顾客的牧斐亲手煮了一杯咖啡以后,压低了声音:“王八蛋,不要打扰我好事。”
哪知道牧斐那个家伙,根本眼皮都没抬,兀自抛了抛手中的硬币:“你少找了我三英镑。”
“对不起。”唐括极力按捺住想掏出手术刀的冲动,勉强笑容,将三英镑狠狠拍在了牧斐伸出的掌心。
牧斐捧着咖啡杯,在越离沙和唐括暗自咬牙的目光中,旁若无人的坐到了特蕾莎旁边的那位桌子上。
那位保镖见一位陌生的少年突然靠近,不由得警惕起来,手指也伸到了放着枪的腰间。
牧斐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反而扫了一眼特蕾莎发鬓间簪的细碎鲜花,用着清冷的声音说到:“你头上的是亚特希玫瑰?”
特蕾莎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居然知道这种花?”
牧斐平静的点了点头:“听说是园艺家培育出来的新品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特蕾莎不无骄傲的昂了昂下巴:“那位培育出亚特希玫瑰的园艺家,就是我的园丁。”
“是吗?”牧斐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少艳羡,仿佛只是普通的客套一般:“那可真好。”
特蕾莎瞬间就对这位陌生的少年产生了好感。
虽然她更喜欢那位美貌的侍者,但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也很对自己的眼缘……
要不,干脆两个都要了吧?
特蕾莎在心底暗自琢磨着。
“危险!夫人!”
就在特蕾莎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距离特蕾莎最近的牧斐,以丝毫不含糊的动作一手撑着桌面,动作俐落敏捷的翻过桌面,将特蕾莎紧紧的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并在下一秒,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分毫不差的射中了那个偷袭者的心脏。
然而他自己,也发出一声闷哼。
紧紧搂着特蕾莎的手臂,鲜血缓慢的浸大衣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