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嘹亮的婴儿啼哭,让产室外间儿、以及庭院中等得心焦的众人,都是精神一震。
崔幼伯更是呆头呆脑的弯腰伏在廊柱上,表情呆滞,有些干裂的嘴唇噏动,喃喃的说:“生了、生了……”
而在院内木犀树下坐等的萧镜父子,更是激动的站起来,快步朝门口奔去。
情急之下,萧镜连披在身上的裘衣掉了都不自知。
“公主,乔木生了个小娘子还是小郎君?”
萧镜被守着门口的婆子拦住了,只能从门缝里往里瞧,看到自家老婆的身影,忙连声问道。
听到这话,崔幼伯也似清醒过来,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一把抓住另一侧的门框,磕磕巴巴的问道:“是、是女儿吧?!”
这时,里头的稳婆已经将婴儿口中的污物抠出,用干净的素色高丽棉布把小家伙包裹起来。
另一个稳婆则面有难色,稍稍犹豫了下,这才缓步走到门口,表情不是很自然的对众人报喜道:“禀大公主、萧驸马,襄城县主生、生了个……”
大公主早就等得不耐烦,若不是被几个宫女拉着,她早就杀进产室照看女儿了。
这会儿见稳婆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气急,直接打断她的话,急切的问:“乔木可还好?孩子可否健康?”
这个问题很好说,稳婆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好好,县主和孩子都很好。”
顿了下,稳婆终于鼓足勇气,道:“襄城县主生了个小娘子,白白胖胖的,极为、极为——”
还不等她说完,只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满足的大笑:“哈哈,果然是女儿!”
接着,话音刚落,又是‘嘭’的一声,崔幼伯结结实实的趴在了门槛上。
大公主几人吓了一跳,忙命人去查看。
萧博距离崔幼伯比较近,三两步走到身边,将他扶起来,“八郎,八郎,你怎么了?”
这时,守在院外厢房的太医被丫鬟拉了来,蹲下来一把脉,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额、额,郎君疲劳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
翻译过来,就是这位郎君睡着了。
萧博的嘴角抽了抽,真想撤开扶着崔八的手——他娘滴,我家小妹生孩子还没疲劳过度呢,你在外面干看着,竟然还好意思‘休息’?
不过,看到崔八脸上还没来得及敛去的狂喜,萧博总算消了几分火气。
崔家这小子虽然幼稚了点儿、耳根子软了点儿,但听到小妹生了个女儿,倒也没有失望、不高兴。
大公主的嘴角也直抽搐,不过崔八毕竟是她的女婿,她也不能任他躺在地上,便扭头吩咐了两句,示意门口伺候的婆子将人抬到西侧厢房休息。
出于礼貌,萧博也跟了上去。
大公主则挤开稳婆,去产室的里间儿看女儿和新鲜出炉的小包子了。
萧镜和大公主不愧是夫妻,就在大公主抬脚的那一刻,他也急匆匆的往里挤。
只可惜,在当下的观念中,产室是污秽之地,男人绝对不能进。
于是,萧镜再次被稳婆挡在了外头。
萧镜无奈的揉揉鼻子,冲着里面喊着,“公主,把小娘子抱出来给我瞧瞧吧。”
“瞧什么瞧,外间这么冷!”
大公主不爽的话语硬邦邦的甩了出来。
萧镜腹诽,冷?怎么会!
公主府当初修建的时候,便考虑到了冬日取暖问题,房舍都加有火墙,地面、甬道以及抄手游廊下也都凿通了暖道,利用炭火的烟气取暖。
慢说在封闭良好的屋子里,就是在廊下站在,脚下也是暖暖的。
让初次见识的萧南忍不住赞叹:古人远比现代人想象的聪慧,也比现代人更会享受生活呀。
但大公主就是不松口,萧镜也没办法,唉,只得再去问稳婆:“……生产顺不顺利?乔木和孩子还需不需要让太医来把把脉?”
稳婆好想哭,话说,她接生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人家都见过,可像大公主这家人这样的还、还真是不多见。
最起码,她们辛苦七八个时辰,好歹也给点儿打赏吧。毕竟他们家看起来,也不像因生了个女儿生气的样子呀。
还是袁氏镇定,忙冲着身后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掏出两个杏红色的荷包,递给拦人的稳婆一个:“辛苦了,这是咱们大公主赏你的。”
稳婆动作熟练的接过荷包,捏了捏,嗯,硬硬的,应该是金银之物,大小约莫有个三四两。
当下便高兴的笑开了菊花,嘴里更是一连串的好话:“奴谢公主赏……哎呀,说起来,奴也接生了几十年,头一次看到这么漂亮、健康的小娘子咧。胖胖嘟嘟,小胳膊小腿儿肉滚滚,也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浑身都是血腥味儿,奴闻着竟有些花香呢,啧啧,不会是花神托生的吧?!”
“净浑说!”
大公主抱着个襁褓走出产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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