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出嫁的女儿回家,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自家人了,而是娇客。
但,萧南却并不这么想:回娘家嘛,那就是回自己的家,萧南表示她绝不会把自己当客人。
大大方方的和大嫂寒暄了几句,当萧南听说二哥、三弟都在公主府的时候,她也没有客套,直接叫来一个熟悉的丫鬟:“去,告诉阿娘,我回来了,让屋子里的嫂子、弟妹们把身上的熏香什么的全都拿下来。”
萧南这话说得相当恣意,但她也有恣意的本钱。
本来嘛,她是大公主唯一的女儿,算得上公主府真正的主人之一,她此刻若是表现得畏畏缩缩、客客气气,公主才会生气,甚至怀疑呢。
女儿对阿娘,哪有那么多的客套?!
果然,坐在正堂上的大公主听了丫鬟的回禀,忍不住对着身侧的驸马笑道:“郎君,您听听,咱们家乔木还是这个脾气,也不怕说这话惹恼了兄嫂弟妹。”
萧南的父亲、驸马都尉萧镜,是一个温文俊雅的中年美大叔,虽已快五十岁了,但看起来顶多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月白色的细麻衣,姿态随意却不乏贵气,他听了妻子的话,也忍不住莞尔,“呵呵,这孩子,前儿阿博还说她改了性子,今日一瞧,还跟过去一样,没规矩。”
嘴里笑骂着女儿没规矩,但萧镜眼中的宠溺却掩都掩不住——乔木是他的嫡女,也是他和丽质唯一的血脉,他怎能不喜欢?
女儿虽已经嫁了人,萧镜一闭眼还能清晰的回想起,乔木刚刚出生时,那娇娇小小、粉粉嫩嫩的可爱模样,那么娇嫩的小粉团儿,是他期盼已久的宁馨儿啊。
萧南在别人眼中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在父母眼中,却是个活泼可爱、多才多艺的乖女儿,不管萧南说什么、做什么,大公主两口子都觉得女儿说得妙、做得好。
而事实上,萧南除了脾气大一些,该学的技艺、该懂的礼数一样都没落下,确实没有在外人面前丢了萧氏女的面子。
正堂上跽坐的萧博、萧协夫妇。萧卓夫妇闻言,也都会心一笑,附和着阿耶阿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萧南的好话。
当然,对于萧南的要求,在场的女眷也都纷纷响应,连忙检查自己和随身侍女身上的香囊和银香球,若是不小心戴了什么不妥的香料,慌忙摘下来命人丢出去。
袁氏自然也听到了萧南的话,心里不免有些感激:她也是孕妇呀,偏又是大嫂,即便发觉哪个弟妹、姬妾身上藏了违禁的东西,她也不好明着点出来。
如今被萧南这么一吆喝,她也跟着沾了光。
若是从这方面想,袁氏对萧南此次回娘家更加欢迎,她绝对有理由相信,有萧南这个孕妇在,公主府将是个最安全不过的地方。
谁若是不长眼的在这里耍花样,弄些不入流的烂计谋,不用她袁氏出手,单是公主府的妈妈、宫女们就能将那人灭掉。
“阿耶,阿娘,乔木回来啦!”
一进正堂的大门,萧南推开袁氏的搀扶,快走几步,来到父母的榻前,费力的跪倒行礼。
“哎呀,快、快把县主扶起来呀。”
大公主见女儿挺着个大肚子,还敢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慌忙起身阻止萧南,嘴里更是忙不迭的招呼身边的侍女去搀扶女儿。
根本不用侍女上去伺候,萧南的二嫂李氏、三弟妹柳氏早就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扶起了萧南。
萧南低声道了声谢,并没有按照排序坐到位置上,而是嘟着小嘴儿一屁股坐在了大公主两口子中间,一边拉着公主阿娘的手,一边冲着驸马阿耶撒娇,“阿耶,乔木回来了,您怎么还板着脸?都不帅了呢。”
小女儿的娇憨状尽显,惹得原本板着面孔的萧镜也破了功,捋着下巴的三缕美髯呵呵直笑。
大公主仔细的把萧南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她没有什么不对劲后,这才轻拍她的手背,道:“没规矩的小魔星,怎不给你大兄、二兄见礼?!”
萧南吐了吐舌头,起身来到榻下,冲着大兄萧博、二兄萧协以及其他亲眷逐个行了礼。
萧博三兄弟也都纷纷还礼,按理说萧博和萧协是萧南的兄长,根本不需这么客气,但他们都是庶子,且官职都不如萧南高,于公于私都不敢在萧南面前托大。
一家人见礼完毕,萧镜领着几个儿子去书房考校功课。
正堂里只剩下女眷,大公主这才细细问着萧南的近况,以及她骤然回家的原因:“……可是崔八又给你委屈了?这里不是崔家,你不用顾忌谁,只管都告诉阿娘。”
萧南撒娇的躺在大公主的怀里,头枕在阿娘的膝头,不甚在意的说道:“郎君的那个宠姬今早生了个小郎君,大家(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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