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喘了好几口气,算是匀了下来,道:“谢谢大娘,我没事,我们那边的苟大夫说我身子底子好,胎象稳的很。”
那好心的婆子啧啧两声,主动把自己带着的一个垫子让给了白瑞花:“我看你也带了个垫子,那垫子太薄了,你把我这个跟你那个摞一块,也舒服些。”
白瑞花满脸感激的谢过了那婆子。
婆子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又看向姜宝青:“哎呦,这是哪家的闺女?生得可真俊,我还从没见过?”
姜宝青客气道:“我是三里窝的,这也就是第二回来吉祥坝子坐车。”
说起三里窝,那婆子恍然大悟了:“我就说从前咋没见过。往常三里窝那边有孙大虎家的骡车,比俺们这进县里头还要便宜些。你们自然不来吉祥坝子坐小郑的驴车了。别说你们了,我们也不太愿意坐的。”
正在那喂驴子草料的小郑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拖长了声音:“王婆——”
被称作“王婆”的那个好心婆子,回头就啐了小郑一口,口角爽利道:“行了,喊我作甚。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车费涨的,比你那肚子涨得都快!”
候着的几人都发出了笑声。
小郑脸憋得有些红,悻悻的继续喂驴子草料了。
其实小郑年纪并不小,看面相也得三十多了,中年发福,又时常坐着赶车,这肚子就不免大了起来。只不过好似每个人都喊他小郑,所以小郑这称呼就有些约定俗成的意味了。
笑过了小郑的肚子之后,王婆回过头来,继续热情的跟姜宝青攀谈:“闺女啊,你看你生得,这小脸蛋嫩的,这五官长得也好着呢。说人家了没啊?”
因着三里窝那边的人都见过姜宝青最落魄的样子,几乎都还默认姜宝青还是那个乞丐似的傻子,对着姜宝青潜意识里总有一种蔑视感。像王婆这样热情亲切不含一丝拐弯抹角意味的唠嗑,姜宝青竟还是头一次碰到。
姜宝青倒是不反感,就是习惯性的跟生人先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客气的笑了笑,刚要说年纪小,家里头还打算留几年这种客套话,就听得一旁的白瑞花抢先跟王婆唠了起来:“王婆婆啊,我们宝青妹妹还没说人家呢。你不知道,我们这宝青妹妹命苦的很啊,早些时候痴傻了好些年,今年年头上才好了起来,怪可怜的。”
几乎是立竿见影的,不少人看姜宝青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
或者他们也听过三里窝有个傻子的事,不过傻子倒是不稀奇,长得这么好看又恢复了正常的傻子,那还真是稀罕。
姜宝青面无表情,看了白瑞花一眼。
王婆听了白瑞花这话,对姜宝青十分怜惜,慈爱的对姜宝青道:“孩子你也别觉得自己命苦,人这一辈子啊,苦甜都是有定数的,你前半辈子苦了,后半辈子就光享甜了!”
白瑞花听得这话,神色一下子就有些愣忡了。
姜宝青正了神色,对王婆道:“谢谢婆婆。”
王婆笑眯眯的:“好孩子。”
驴车很快就启程了,今儿小郑这生意好得很,驴车上坐了满满当当一车,驴子有些吃不住,走得慢吞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