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仰头看着这间昏暗的地下室,一条条“五花肉”串着线挂在半空中,地上拖行的血迹已经干涸,隐约还能看出死者想活下来的欲望,甚至凹凸不平的石地上还残留着挂擦地面留下的指甲屑。
“三七,你一个人可以吗?”常言指了指上面挂着的残肢,还有小张用透明证物袋封好的断裂的器官,手指,脚趾还有胆囊等一类。
这些器官是在另一个房间被找到的,被堆叠在一起,有一种菜市场的味道。
三七知道常老大的意思,无非就是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将尸块拼起来,不过工程量太大,倒是有些棘手。
“常老大,我想找了两个助手,这里的尸体有点多。如果一天之内的话,可能不太行。”
这里初步盘查至少有死具尸体,凶手挖空了腹腔区,要将这些肠子,胆囊原封不动,一差不差的还原给它的归属人,并不是个简单的活计,哪怕她熬夜都有些不肯定。
常言倒也觉得这话在情理之中,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熟练的拨打了一串电话。
电话的那段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爷爷:“常小子,你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社会组不忙吗?对了,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
常言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显然电话的那段是他很亲近的人。
三七一愣,她靠着常言比较近,细碎的能听到些里面老爷爷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支支吾吾:“常老大,这是…….邹老师?”
常言没回答三七,点了点头,继续打着电话。
三七却恍惚起来。
说起这邹老师,南大法医系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他是南大法医系的国宝级人物,他的课基本上课课满座,甚至多到外面都会站着人听。
当然这些在南大也不是没有老师不能做到,但是更重要的事,当年德古拉案件,谷德高中强/奸案,紫宫大厦密室案都是由他担任主法医,帮助当初的常警官破的。称得上是法医界元老。
三七还想着,常言却收回了电话,朝三七说:“邹老说会带两个自己的得意门生过来,你先和小张将这些证物都带到医院里。将臣发消息说,已经和二院借了一间空置的手术室拿来用作解剖。”
他一说完,就蹲下,看着地上拖行的痕迹,痕检科的小张也不得马虎的将装着器官的证物袋交给自己的下属,朝常言说道:“老大,我找到了个出口。”
“出口?”常言先是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半秒后又问:“是第二条出路?”
他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正是铁门的正下方往前四百米左右,出口应该只有铁门那一个才对。
小张严肃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冰凉:“对,您肯定猜不到哪条路通向哪里!”
常言来了兴趣,起身,跟着小张往深处走,在走过抛尸房后左拐一百多米,一扇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就这儿,我刚刚让人把门给撬开了,上面有个绳梯。”小张说。
他拉开了门,那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人作呕,很明显这里有另外一具尸体。
常言踩着空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细细的审视着这具尸体。
和刚刚寻到的尸体都不一样,这具直接掏心后失血过多死亡的,眼睛瞪大,大概是生前遇到了一件让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事情才对。
当然这都是常言这个医学门外汉的直觉。
三七瞧着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便跟了过来,入眼看到尸体的“死不瞑目”愣了一秒。
“我的天,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吧?”三七下意识的嘟哝了一句。
常言扭头朝三七随意的看了一眼,成功让她住了嘴。
常言问:“过来瞧瞧,我觉得这死者知道很多事情。”
三七从口袋里取出橡胶手套带上,蒙上了口罩,因为职业的关系,哪怕这几日没上班,她随身都会携带用具,这已经成了习惯。
她手按压住死者的下颚骨,左右翻转他的头颅。
尸体除了心脏上的血窟窿,根本寻不到任何外伤,至于内伤,在这里也没办法检验。
常言在三七检查尸体的时候,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死不瞑目?’
三七一脸你没文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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