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村,得知何湘云要收鸡,趁着还没正经入冬,不少人家都把鸡蛋拿出来,准备孵几个鸡崽子养着。
到时候孵出来的母鸡看情况可以先留着下蛋,公鸡养大了就卖给何湘云。
虽然不能说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准备多养几只鸡,最起码有一半多。
反正天冷了,地里的粮食基本上都收完了,到了冬天基本上就是躲在家里猫冬,缝点鞋垫、编点草绳之类的拿去卖。
那些又能卖几个钱?
这么一比,养鸡还挺不错的。
但罗家半点动静都没有,哪怕罗婆子也有点心动,最后还是坚持住了。
她才不要点头哈腰的求何湘云收鸡!
心里又心疼损失不少钱,便对柳四娘更加横挑鼻子竖挑眼。
“你说你还能干啥,先前让你去摆个摊做生意不去,连针线活也烂成这样,连绣个手帕都不行,我孙子娶你这样的孙媳妇有啥用?”
柳四娘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点结痂没有掉。
农家姑娘,针线活大多数都会做,柳四娘缝衣服缝的挺不错的了,但是说到绣花就不行了。
从人还没有灶台高就学着做饭、给家里干活,缝补衣服倒是学过,干活种庄稼衣服总是很容易被刮破,但谁家也没事往粗布麻衣上绣花呀!
再说绣花多浪费时间,有那功夫都不知道干多少活了。
所以柳四娘根本就没学过,现在让她绣东西拿去卖不是难为她嘛。
“行了行了,看见你那丧气样的脸我就一肚子气,吃那么多东西在家待着干嘛,绣不了花还不赶紧去山上捡柴去,不多存点柴火,等冬天烧什么,想冻死我们啊!”
不少人舍不得买炭就烧木头取暖,罗婆子就是这样。
也就罗状元那屋在最冷的时候点上些最次等的炭,免得他看书手冷,没办法写字,别人想进去蹭热气都不行,因为罗胖子说打扰他读书。
看看外面呼啦呼啦的大风,柳四娘还是背上竹筐捡树枝去了。
就算在外面挨冻,她也不想在家里听罗婆子的数落。
风刮的脸疼,柳四娘手里拿着个砍刀。
这季节植物大多数都枯黄了,遇到晒干的可以当柴烧的,就砍下来扔在竹筐里。
太长的不适合放竹筐的,就堆在一起,等下搓和草绳系上,最后弄点干树叶子塞满一筐背回去。
柳四娘穿的还是从柳家带回来的旧的薄棉衣。
说是棉衣,其实只有薄薄一层棉花,而且早就板结发硬了,裤子脱下来可以直接立在炕上,根本不暖和。
不过有的穿总比没得穿好,有的人家孩子连条棉裤都没有,到了冬天整天都在炕上被窝里待着。
柳四娘搓了搓手,觉得浑身上下都冻僵了,拿起砍刀砍柴,手被木柴上的毛刺划了下,直接把手背给划破了。
虽然伤口不严重,可她忽然就是想哭。
眼前被泪水晕的视线模糊,耳朵听见有响动,赶紧胡乱擦擦眼泪,向四周望去。
听村里人说,这山上冬天有野猪还有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溜达到山脚下来?
野猪和狼没看见,倒看见罗寅只穿着个单衣,肩膀上扛着两担子柴从深山中走出来。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