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乐的命令。
五月份,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楚怀渊跟大黄大眼对小眼地瞪了好一会儿,似是觉得眼前的人不足为虑,大黄渐渐放下戒心,躺下来睡着了。
楚怀渊熬睡了狗,算是松了口气,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主屋的烛火。
哼,这世上比他能熬夜的还没生出来呢,无论是人还是狗!
似乎是为了配合楚怀渊的豪情壮志,没过多久屋子里的烛火就熄了,楚怀渊铆足了劲儿,只等李遇乐睡熟就悄悄进屋把秘方偷出来,跟大哥交差了事。
为了不把大黄惊醒,楚怀渊只能一步一步悄悄往前挪动,这些年跟父亲和大哥斗智斗勇,这样的招数早就驾轻就熟,竟真如愿挪到了房门口。
然而就在这时,才熄灭没多久的烛火又亮了起来。
楚怀渊下意识屏住呼吸,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从门缝里往里瞧了瞧,隐约瞧见一抹倩影坐在妆台前,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默默垂泪。
楚怀渊心下微颤。
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在外面表现的多坚强,背地里都会哭鼻子。
不过……她手里拿着的,莫不就是那张传说中的文彩鸳鸯墨秘方?
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定很宝贝这张方子,到时候被自己偷走,会不会太过分了?
可是不偷,大哥天天想着做出‘天下第一墨’却屡试屡败,早晚是要走火入魔的。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还没等楚怀渊把这个难题纠结明白,突然觉得背后似有一阵寒风刮过,才要转头看看怎么回事,脖颈就重重挨了一下,两眼一抹黑地倒在地上。
李遇乐听到动静过来开了门,就见清儿指着被自己一掌拍晕过去的楚怀渊,气哼哼道:
“小姐,奴婢就知道这家伙图谋不轨,要不要现在就把他扔出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趴在门口偷看?”李遇乐无奈地看清儿一眼,“想要搞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总要做了才能知道,否则没了他,还会有别人。”
楚怀渊来的古怪不假,可他若真是探子,在尚未得逞之前,应该跟罗青一样处处低调才对,怎么也不该大摇大摆地往自己身边凑,这不明摆着招人怀疑么?
所以她才想给对方机会,也好借此来探探虚实。
结果……
清儿知道自己坏了事,有些愧疚地搓手指,“小姐,奴婢不知道……”
“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李遇乐倒也不至于生气,只道:“给他个下马威也好,省得他越发肆无忌惮。”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
清儿最恨对李遇乐图谋不轨的人,只恨不能再踹两脚。
李遇乐抬眸看了看天上高悬的月亮,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喜欢贴壁角,睡在这里正合适。”
夜缓缓而过,第二天早上,楚怀渊是被狗叫声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大黄那双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