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倒是在旬延逍意料之中,只挑眉道:“师伯的意思,是要以不变应万变?”
“正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怎样的苦心筹谋都是枉然。
百里无衍明摆着不是楼墨渊的对手,楼墨渊的野心也绝非一人之下那么简单。
但他是想暂时扶持百里无极,还是直接起事,一时却是没有把握的,这个时候自是静观其变最重要。
至于玉凝,能去百里无极身边替自己盯着,自是最好不过,但他很明白若当真如此,玉凝的一生就彻底葬送进去。
虽然从一开始对玉凝就只是利用,但到底还是没忍心。
“师伯放心,我自有分寸。”
虽是这样想,但旬延逍心里却是极度不甘心的,毕竟那是药王谷的宝藏,若他能娶了楚凝秋,才是真正的肥水不留外人田。
这一切尚未真正无望,他怎么就能先放弃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旬延逍也明白眼下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说出来也毫无用处,只能把后半句话化为深深的欲言又止。
“那就好。”
洛云深微微颔首,又继续道:“你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把手里那株灵殊草也带上。”
另外一株既然在宫里一切稳妥,想必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人找得到,放着也罢了。
听洛云深这么说,旬延逍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并不是让他回药王谷,而是追随着楚凝秋,甚至要比她更早找到楚天昱的下落。
“是。”
旬延逍答应下来,左右楚凝秋跟楼墨渊有的也不过是个婚约而已,之前跟太子的婚约尚可作罢,如今也不一定是什么板上钉钉的事。
这样的想法闪过脑海,旬延逍几乎下意识地抬眸看了洛云深一眼。
楚凝秋跟旬氏容貌相似,性子却截然不同,没有其母的单纯柔弱,却多了坚毅聪慧,更是洛云深所喜爱的。
若他也动了这样的心思,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洛云深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旬延逍的情绪变化,只任由他行礼离开了。
洛云深和旬延逍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承恩公府中,皇后亦没能如愿带玉凝进宫。
因为府医说玉凝患的是时疾需要静养,不宜挪动。
皇后心里虽然有许多打算,却也不敢冒着可能会让皇上染病的风险把人带回去。
对玉唯中和陆氏嘱咐敲打了一番,便让玉凝等身子养好之后再进宫小住。
玉唯中本就不愿玉凝进宫,见女儿很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并没有仗着受皇后看重而有任何骄矜,心里也算有所安慰,嘱咐了玉凝好好养病便回书房了。
毕竟皇后只是交代了要做的事,却没有交代该如何去做,他需步步为营,不能,也出不得半点差错。
无论背地里多么暗涛汹涌,明面上京城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模样,甚至比之前还要平静些。
相比之下,楚凝秋的处境就要凶险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