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小厮装模作样地轻轻在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随后才继续道:“胆敢追杀司主大人的绝非等闲之辈,主子不可不防,否则万一被迁怒……”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老板能在晋城开这样大规模的酒楼,官场上自然是有些人脉的,这会儿也警惕起来,饭都顾不上吃,只起身匆匆往外走,也不知道去找谁商议了。
且说京城这边,皇帝等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就算不想承认自己的计划功败垂成都不行,心里的怒意再也压不住,把宫人送上来的早膳给砸了个稀巴烂。
皇帝盛怒,自然没有人敢往前凑去触这个霉头,然而凡事总有例外,在沉寂了片刻后,有小内监忐忐忑忑地进来禀告,说是百里无衍来了。
小炎子默然,心想这二皇子还真是眼力见儿‘极好’的,每次都眼巴巴往枪口上撞,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命长。
原以为皇帝烦躁之余直接就把人给打发了,然而对方在缓了口气后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只淡淡道:“让二皇子进来。”
就这样进来?
小炎子看了看这满地的狼藉,奈何皇帝不发话让人收拾,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去找麻烦,只乖觉地答应一声,出门去请百里无衍了。
因着是在御前侍奉的,哪怕是皇后也要多给小炎子几分脸面,百里无衍向来宽仁待下,平日里明里暗里也没少给小炎子好处,小炎子少不得悄悄以眼神示意皇帝的心情并不好,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朝廷机密,用来做人情无伤大雅,惠而不费。
勤政殿内外耳目众多,百里无衍不好出声向小炎子道谢,只同样以眼神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神色平静地迈进了勤政殿。
早膳才被砸了,汤汤水水和破碎的瓷器摔的到处都是,百里无衍小心避着脚下的障碍物来到皇帝面前请安,小炎子则极有眼力见儿地招呼殿里几个战战兢兢的宫女内监悄悄退了下去。
百里无衍很是个乖觉的,事实上他根本就是知道皇帝心情不好才特意赶过来的,但却并没有多嘴的意思,请安起身后就乖觉地站在旁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样识趣的态度倒让皇帝暴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终究还是主动出言道:“你就不想问问朕为什么生气?”
“父皇正在气头上,若儿臣还没完没了地聒噪,岂不是更让您烦躁。”百里无衍早就想好了说辞,含笑回应了一句方才继续道:“若父皇信任儿臣,儿臣自然要尽心竭力为父皇分忧,粉身碎骨亦万死不辞。”
无论百里无衍这番说辞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眼下落到皇帝耳中极为舒坦,便也勾了勾唇角浅笑道:“你是朕的儿子,朕岂会让你粉身碎骨?”
“父皇向来对儿臣极好,儿臣心里都是明白的。”百里无衍回给皇帝一个明媚的笑容,见对方并没有露出反感的意思,方才继续道:“父皇到底在为何事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