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转到楚凝秋身上,“这会儿草民被郡主带到医馆的消息,这京城里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接下来要如何选择,还请郡主早些下决断。”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毕竟这几个人并没有伤了性命,长时间待在这回春堂里是要叫人起疑心的,楚凝秋是想把这件事当成意外暂且轻轻揭过,还是立时就闹将起来查个底朝天,必须要有个主意才行。
“你倒是极清楚的。”楚凝秋不得不承认自己适才是有些低看了这个张梁,能混迹在各个世家大族之间,哪怕只是个送菜的……却也不仅仅是个送菜的。
“说吧,你想在本郡主这里得到什么?”楚凝秋并未急着让张梁回答,只不紧不慢地又加了一句,“不必有什么顾虑,只要你能替本郡主做事,本郡主能许的,必然会许给你。”
那张梁似乎等的就是楚凝秋这句话,见对方总算理解了自己的意图,竟然顾不得那条还受着伤的腿,竟直接屈膝跪了下来,一字一顿道:“郡主,草民贱命一条,自知无论如何都无法周全于世,只恳求郡主保住草民唯一的女儿,她是个命苦的,不该受草民牵连。”
“你既有你的主子,为何不去求他?”这会儿,楚凝秋已经隐约猜到了张梁背后之人是谁,却并没有挑明,只淡淡挑眉道:“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怎能确定本郡主是个可靠的,只要本郡主把你这番话透露出去,你就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无论是谁,都不会好脾气地容得下一个叛徒,所以眼下并没有办法排除反间计的可能,除非他有着更重要的诉求,或者说是楚凝秋有着旁人不可替代的价值。
“草民虽然只是一介布衣,却也对郡主的为人有所了解,郡主医术高明又有好生之德,便是太医院里侍奉多年的太医也有所不及。”张梁抬眸看了楚凝秋一眼,复又垂下眼眸道:“草民的女儿中了慢性毒药,每日生不如死,这天底下除了郡主,草民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有能力救她。”
“医者只救可救之人,若真是病入膏肓,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张梁这个说法完全符合情理,待让人起身重又坐下后,楚凝秋方才继续挑眉问道:“你女儿人在哪里,总要带过来先诊了脉才能决断,现在本郡主无妨给你任何承诺。”
楚凝秋很明白一个小小的买办之女,无论如何都不能有让上头的人用毒药控制家人的地步,这个张梁绝对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至于是什么,她暂时还猜测不到,他若肯说实话自然最好不过,如若不然,楼墨渊手下的暗卫也一定有法子去查,至于其他的,就等一切都查清楚了之后再做打算吧。
听到楚凝秋这话,张梁似乎松了口气,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很快咬了唇道:“贞儿她……她人在承恩公府。”
额?
竟然还有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