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唇道:“皇上,蛊虫对身体的损耗极大,虽然臣女不知您将它留在体内是何缘故,但为了您的龙体着想,必须要早早将其逼出,否则……损伤再难挽救。”
说完这话,楚凝秋已是敛衣跪了下来,颇有种任凭皇帝发落的意思,也是,她说的虽然是实话,但自古忠言逆耳,历朝历代因为说了大实话而被不愿面对现实的皇帝一怒之下砍了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么,虽然知道皇帝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真杀了自己,但早早表现出怕死的态度还是很有必要的。
皇帝并没有立刻让楚凝秋起身,毕竟他如今还不确定眼前这个少女跟楼墨渊那看上去不同寻常的关系,是因为自己赐了婚无可奈何的缘故,还是当真有感情的因素在里面。
毕竟跟利益有关的东西都能靠着更大的利益去换,只有感情这种东西,是多少利益都换不回来的。
心里考量着这些,但不知不觉间,皇帝眼前却是再次浮现出楚天昱那张熟悉的脸,他对楚天昱的感情有多复杂,着实不是其他人能够理解的,是以当记忆中明媚少年郎那张脸跟眼前跪着的小女孩重合到一起时,皇上心里的恍惚不安更多了些,终究在暗暗舒了一口气后,淡淡道:“起来吧,以后在朕面前不必动不动就跪。”
你以为我想跟自己可怜的膝盖过不去?
楚凝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只是一直垂着头皇帝看不见罢了,待她起身才要回话时,
却是皇帝再次开口道:“你有办法把朕体内的蛊虫逼出来?”
虽然皇帝很清楚,这蛊虫是无论如何都是要继续留着且不能有任何差池,但逼不逼出来是一回事,有没有本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楚凝秋本以为皇帝要问出别的什么话来,心里正忐忑不安,一听是这么回事,也稍稍松弛了些,恭敬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蛊虫虽然难缠,但也有喜恶和短处,只要好生加以利用,自是可以引出来的,只是……臣女如今还没有万全的把握,若有灵殊草在手,或许可以更顺畅些。”
百里无衍既然已经在皇帝面前提到了旬延逍,她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再出上一把力。
左右那灵殊草也不止一棵,真要让皇帝帮着自己去找来,倒是省得一分功夫了。
当然,也让旬延逍知道本该付出一份代价就能成的事,眼下却要付出三倍甚至更多的代价,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灵殊草?”
皇帝轻轻念呢喃了一句,面上却看不出到底听说过还是没有,只道:“这件事朕会考虑的,你且先回去吧,待京外瘴气的事安稳了,朕再好好赏赐你。”
“是,臣女告退。”这样说着,楚凝秋抬眸看了皇帝一眼,主动道:“臣女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