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儿点点头,客客气气地把楚翊泓送出正厅,不一会儿折返回来,这才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小姐真善良,二夫人害得您差点连性命都没了,您还这般帮她的儿子。”
听到这话,楚凝秋摇头轻笑道:“一码归一码,楚翊泓到底是祖父的亲孙子,只要他不变得跟李氏一样阴狠恶毒,我自然不会对他置之不管。”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冬儿一副了然的模样,瘪了瘪嘴道:“小姐自是一片好心,只怕二夫人未必会领您的情。”
“所以本小姐只给了他一张药方,并没有,直接把配好的药材给他。”楚凝秋再次拿起桌上蘸满墨汁的狼毫笔,一边斟酌着给楼墨渊拟个新药方,一边随口道:“用不用那张方子全靠他自己。”
若楚翊泓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把病情拖延到非要开刀才能控制住的地步,她倒真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个人值不值得冒险一救了。
楚凝秋早有主张,冬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转了话题道:“待国公爷回来,定是要设宴给小世子接风洗尘的,小姐打算过去么?”
“谁都知道本小姐受了惊吓身子不适,哪里也去不了。”楚凝秋无奈地朝冬儿摊了摊手,吩咐道:“把之前那份统计娘亲嫁妆中丢失物品的单子找出来,本小姐要再核对一遍。”
只要李氏丢了那珊瑚摆件上报京兆尹府,她就立刻以自己院子里的东西也丢了为名同样去报案,要的就是到时候人赃俱获。
这也是她给李氏的最后一次机会,若对方能在这之前收手,并把东西主动送还回来,她就不把事情闹大,算是保下对方最后一点名声。
冬儿跟在楚凝秋身边这么久,自然了解她的心思,不由在心里感叹,小姐虽然总喜欢表现出不近人情的模样,其实比谁都心慈手软,否则若当真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李氏母女这会儿早不知道在哪里了。
楚凝秋和冬儿说话的功夫,楚翊泓已经回到了娴月阁,见他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的楚清悠阴阳怪气道:“你倒是个有眼力见的,巴巴赶着去看望那个小贱,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亲弟弟呢。”
楚翊泓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哪里听得了这样粗鄙的言辞,当下眉心微蹙道:“二姐姐,你身为国公府嫡女,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应该知道这样的污言秽语是不该宣之于口的。”
不过几年功夫,原本上不得台面的楚凝秋不仅变得端庄大方,还有了一身好医术,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亲姐姐却在宫里跟太子私自苟且失了名声,不得不灰溜溜进到东宫为妾室,此中转变之快,实在是让人唏嘘。
“楚翊泓你还真是长进了,连亲姐姐都敢指责。”楚清悠恨死了楚凝秋,见楚翊泓话里话外都在偏帮着对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向李氏道:“母亲,瞧瞧您的好儿子,才读了几天书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这以后承袭了世子之位,还不得眼巴巴认了旬氏为母亲,把自己给过继到长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