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李氏的人,对楚凝秋自然没有多少恭敬,只如常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道:“大小姐这是去哪里了,眼见天都要黑了呢,万一被坏人盯上可怎么好?”
“怎么,本小姐去哪里,还要跟管家你交代么?”楚凝秋似笑非笑地看着管家,丝毫没有给他留颜面的意思,“难不成祖母和二叔都不在了,这府里要王管家你来当家做主?”
管家没想到楚凝秋会直接给自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了攥,面上却是一片惶恐:“大小姐说笑了,奴才只是关心您。”
楚凝秋并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盯着王管家看,直把人逼的低下头去,这才把目光转到洛云深身上。
从见到楚凝秋那一刻,洛云深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呆愣住了,直到这会儿依旧没回过神来,连随从小厮唤了一声都没有听到,直到连唤几声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你……”洛云深的声音有微不可见的停顿,很快衔接如常,“你叫什么名字?”
当年,她也是这般如花的锦绣年华,一颦一笑间尽是春水般的温柔。
这些年,他虽然恨她怨她,却未曾有一刻真正忘记她。
可惜,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终究是再也见不到了。
虽然从年岁辈分上,楚凝秋算是洛云深的晚辈,但他早已叛离师门,两人并无任何关系,楚凝秋贵为郡主之尊,寻常人轻易不可直呼她的闺名,洛云深此时此刻的言行举止不仅无礼,而且算得上是僭越了。
王管家一脸紧张地看着楚凝秋,生怕她再次不顾情面地发作起来,要治洛云深的罪。
“知道又如何,总归也不是故人。”楚凝秋看了洛云深一眼,勾唇浅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洛神医何必执着于过去。”
自从跟药王谷离绝后,十几年来洛云深始终孤身一人,连个侍妾都不曾有过。
他对旬氏,当真是情深似海吧?
楚凝秋不由有些唏嘘,若当年旬氏没有嫁给楚天昱,而是跟洛云深在一起,今时今日应该还好好活在世上,不至于糊里糊涂葬送了性命。
爱情这种东西,许多时候当真是无用的很。
爱屋及乌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情感,对于楚凝秋的话,洛云深恍若未觉,犹自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凝秋。”
楚凝秋不知道旬氏心里到底有没有怪过洛云深,但此时此刻,她对眼前这个虽然看上去很高傲,却在用近乎卑微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的男人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稍稍斟酌后再次开口道:“闺阁女子不便接待外客,若洛神医有空,改日可去旬氏医馆小坐,秋儿必定让人好生款待。”
洛云深这些年多番跟药王谷为敌,说句势不两立也不为过,他似是没想到楚凝秋会对自己这般客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楚凝秋却是再不多言,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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