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出来,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女子走上前来,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奴婢刘氏拜见楚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小姐随奴婢来。”
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必定是楼墨渊身边的心腹,以后少不得还要经常见面,楚凝秋微微一笑,客气道:“有劳嬷嬷。”
往外走的路上,楚凝秋时不时听到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
据说,无论何种缘由,只要是进了暗常司的人,必会受尽九九八十一道刑罚,待尝尽痛苦后,被抽筋剥皮,尸骨不全而死。
这样撕心裂肺的哀嚎,任谁听了都会头皮发麻,甚至浑身发抖,然而楚凝秋却神色如常,宛若未觉。
刘嬷嬷冷言旁观,暗叹到底是得司主另眼相看的人,胆识果然异于常人,却也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这些人皆是咎由自取。”
楚凝秋微微点头,“确是如此。”
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既然有勇气去沾惹楼墨渊,就该料到会是这般下场。
从后门上了马车,直到走出长街,楚凝秋才觉得笼罩在头顶的阴森气息渐渐散去,难怪这一整条街都无人居住,没点强大的心理素质,单是这股阴气都能把人吓出毛病来。
但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岁月静好,想要不受欺辱,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把那些处心积虑算计她性命的小人彻底踩在脚下。
在这样的思绪中,国公府很快到了,才下马车,便看到朱红色的大门从两侧敞开。
依着规矩,像魏国公府这样的重臣府邸,若无重大事宜,不可轻易开正门,平日里哪怕国公爷楚天朔亦是从两旁的侧门进出。
这是什么情况?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楚凝秋犹自纳闷,早早守在门口的灵儿已是匆匆迎了上来,暗常司没有女子的衣服,楚凝秋如今身上还穿着那件呕了血的衣服,灵儿看来不由大惊失色,“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伤到了哪里?”
“无妨。”楚凝秋摇头打断灵儿的话,追问道:“怎么了?”
被这么一问,灵儿亦再次反应过来,急急道:“您快去正厅吧,宣旨公公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宣旨?
楚凝秋微微蹙眉,“谁的旨意,皇上还是皇后?”
不会又要打她婚事的主意吧?
“奴婢也不知道。”灵儿扶着楚凝秋进了府,凑在其耳边小声道:“小姐不必担心,奴婢瞧宣旨公公喜笑颜开的样子,应该是好事。”
那些个内监虽然是下人,却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主子的脸色,若是什么责罚的坏事,一张脸早就耷拉到地上了。
“回阁院梳洗更衣。”
若这副样子去接旨,定会被定个不敬之罪。
“是。”
一番折腾,待楚凝秋出现在正厅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老夫人身体有恙,接待宫中使者的任务自然落到当家主母李氏身上,等了这么久,李氏的耐心已经被耗了个一干二净,偏偏还不能离开,只笑容僵硬地坐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