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在徐庄兴起了一个新风尚,那就是到北大街去听窦天宝说“玩意儿”。
随着**人接管了正太铁路,徐途远也就任了**人的维持会长,徐装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人的手里一旦有了闲钱,自然也就生出了找乐子的心。这时只要谁心思灵光,能给徐庄人提供乐子,自然也就能有钱赚。
在徐庄人看来,窦天宝就是这样一个心思灵光的人。
实话实说,井陉虽然曾经是一个比较兴盛的旱码头,可是和北边的大城比起来,那真就是不知道差飞到哪里去了。故而从前,井陉的商人和老百姓,有了钱之后除了吃喝嫖赌抽这些传统娱乐方式,还真就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而就在徐庄集中了一批为*****的商人,带动的徐庄整体“富裕”了不少,传统娱乐方式方兴未艾的时候,窦天宝出现在徐庄。
对于空白的徐庄娱乐市场来说,窦天宝简直就是救命良药,他这个人太有意思了,变戏法、唱小曲、唱小戏、说相声......凡事找乐子的“玩意儿”,几乎就**他不会的。
在1938*,唱片机已经不算是一种稀罕东西,***的家里赶时髦都会买这么一台。唱片机能放的东西很多,可是**的百姓们爱听的却不多,西洋人的交响乐也就是附庸风雅,要是真想图一乐,还得是人们喜闻乐见的:
金嗓子、富连成、十全大净锁五龙;张寿臣、吉坪三、剑阁闻铃定军山;十不闲、发四喜、太平歌词荷花女;八大棍、张广泰、唱片还得听百代。
百代唱片的影响力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唱片里那些或是风趣或是悦耳的声音,可以说是中华大地上广大听众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很可惜,唱片的节目是固定的,一张唱片翻过来调过去,听了几遍之后也厌了。井陉和京津在地理距离上似乎并不远,可在这个时代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有可能**走出过自己的家乡。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窦天宝出现在徐庄,他以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的形象出现在这里,为这里的人带来了只有在唱片里才能够听到的节目。更加让人欲罢不能的是,窦天宝就好像是掏不尽一般的不断拿出来新节目。
而且窦天宝还演的勤演的多,白天的时候就在北大街撂地,晚上的时候还舍得出去进窑子给客人窑姐儿说笑话儿。天长日久,整个徐庄变得几乎就**人不认识窦天宝,甚至就连徐途远还请他去家里唱过堂会。当然,窦天宝也因此赚了大把大把的钱。
赚了钱的窦天宝过得日子和从前当然是不一样,出手也阔气了很多。不过他倒也**因此忘了当初撂地时把他捧火了的那些老观众,所以每隔三天窦天宝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来到北大街撂地,也算是答谢老观众。
在明地上撂地卖艺,窦天宝还是会穿一身寒酸的衣服,这就是民间艺人的智慧,撂地要是穿的比观众还好,观众的心里怎么可能舒服?**人会愿意拿钱接济过的比自己好的人。当然窦天宝现在其实也不缺撂地的这点儿钱,只是规矩绝对不能乱。
演了足足两个小时,等到要钱的时候观众们纷纷给他扔钱。赚多赚少窦天宝倒是不在意,但对于地上的每一个子儿他都足够珍视,细心的把地上的钱收起来之后。窦天宝越出人群,见远处站着两个伪军,连忙走了过去将手里的钱分出了一小沓,拆成两份递到了两个伪军的手中。
“二位老总,无多有少是小宝子我的一点儿心意,您二位回头儿喝茶用。”
两个伪军头儿手一翻就把钱给麻利的收了起来,可是脸上却陪着笑说到。
“哎呦,我们现在可不敢随便收你窦老板的钱。谁不知道你现在是徐会长和黄团长面前的红人?要是哪天再见着二位,随便在二位长官面前说上两句,我们兄弟俩这脑袋还要不要?”
当初窦天宝刚来到徐庄卖艺的时候,这两个混蛋可没轻敲诈他。当然现在窦天宝的日子是好过了,但也犯不上得罪这两块骨头,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毕竟胡师爷可是教导过他:“得罪谁也别得罪挎枪的”。更何况,窦天宝还有用到这两个王八蛋的地方。
“瞧您二位说的,我算什么红人?不过就是老爷大人膝前的一个欢喜虫儿罢了,咱们都一样,不都是给上面办差的。”
窦天宝的话自然是四面不透风、八面能见光的,两句话就给他们摩挲美了,这才凑到近处低声的问到。
“我可是有日子没见二位老总了,这是......哎呦,不该我问!我打嘴!”
说着话,窦天宝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儿。两个伪军头儿一拦窦天宝的手,哎呦哎呦的说了起来。
“您看这是干嘛?您又不是外人,跟您说说也没什么要紧的。还不就是最近那陈继广也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听说在营里天天练兵,弄的我们团长也发了病,带着我们也是一顿操练。你说跟晋绥军打仗有我们什么事?赢了都是**人的功劳,我们就是一边干苦力活儿的。”
听着两个伪军一个劲儿的发着牢骚,窦天宝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得了,这话您二位可不该说,留神叫有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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