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两国边界的争端仍在持续,林堡、亚琛、科隆等地的交火时有发生,但大都是以帝**队遭受沉重打击,哈军兵力不足无法追击为结果。
不过,哈军**军还是选派精锐,进驻了卢森堡。因为这里属于查理一世的传统属地,他同时还有着“卢森堡公爵”这个头衔,官方称呼是查理二世公爵。占领此处意义重大,进可去往哈布斯堡家族腹心地区,退可北达低地、依托船坚炮利守卫疆域,是所谓兵家之必争。
江彬在配合**军作战的过程中收到莉拉司令的密信,即率一支精锐小分队秘密南下。经过情报部门的配合,他们在巴伐利亚的梅明根附近伏击了叛逃的菲尔伯爵、巴拉克骑士的队伍,并将这些人及其一干心腹和少数家眷统统于路旁的树上吊死!
干成这件事后,江彬便即进入了瑞士联邦,并在当地友好家族的护送下前往塞拉弗一世的大营。
听完这些汇报,塞拉弗龙颜大悦,连声赞好!
他上下打量了江彬一番,这时的江彬已然蜕去稚嫩的匪气,虽仍具骁勇之像,不过更富圆滑、老成。这是一口好刀,开头时打磨得太亮,寒气*人,但却不如现在,表面看去普普通通,实则孕育杀机。人就上不能太锋锐,过刚易折,古人诚不我欺。
这位陛下径自用中文说话,“江彬,跟我多久了?”
这位军团长浑身轻轻一颤,低眉顺眼地垂手道:“回陛下,春秋已壹拾叁载!”
“有这么久了吗?”他背负着双手,踱了几步,好一会儿才重新说了句话,“想当年,平虏伯可是武宗御前的红人哪!”
江彬腿一软,差点跪倒,塞拉弗笑吟吟地扯住他,“不许跪!说说笑话,怎么还当真了?”
“是是是,陛,陛下明鉴,臣那时就是个愣头青,哪有是非之念。武宗拔臣于微时,臣,也多少有些感沛啦!故而……臣,臣是与陛下恨不早遇,惜哉、哀哉!”
塞拉弗哈哈大笑,没有被冲撞触犯的不悦,反倒是开心起来,“我倒是想起一句话来,仗义每多屠狗辈啊。人无信义,岂能立世?你有这份心,很好啊,至少比那些我一手提拔起来,最后却无情无义离开的家伙要好得多。看看欧洲这边,我都有些意冷心灰了。菲尔、巴拉克之流,我对之岂无知遇恩情?待之岂无厚禄荣差?但他们,又是怎么还报的呢?”
江彬想了想,小心地道:“陛下,您可不必为这些事儿动了心思、伤了圣体,实在气不过,臣去将他们族人再拿了来,给陛下出出气!”
塞拉弗摇摇头,“免了。这等小人我不想再提起了,今后像此等投靠者,必须小心使用,察其行纠其身,不使遽登高位也就是了。”
江彬忽然跪倒,待塞拉弗询问的目光瞥过,他便叩首道:“陛下!臣有一谏,今后无论何人,但用之为将,率御统兵,则须入军校,依其言行给予长短不同的训教。臣以为军校军校,军人学训之处也,凡为将者不入军校,岂能担当率兵之任哪?臣先请入,以为示范!”
“虽然语糙,论点倒还切及时宜,说得过去!江彬,你果然是变了!”
江彬连连叩首,“臣就是嘴上有点变化,心实未改,更不敢变!一颗红心,尽在陛下掌握,伏惟陛下圣察!”
塞拉弗哈哈大笑,伸脚在他屁股上轻轻一踢,骂道:“滚你的吧!还一颗红心呢,去统帅部办个章,到第四陆校去报道啦!”
江彬心下却是大喜,蜜特拉第四陆军军官培训学校负责委培的全是王室所辖的高级心腹军官,包括玫瑰军团、熏衣草军团的女性骑士,等闲人是进不去的,别说成绩优异者还会受到陛下亲自接见,赐什么“精忠报国”匕首了。这可是一条通天道路!
他脸上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太监般倒退着呵腰离开。
听到陛下阵阵的爽朗笑声,他心里是喝了蜜一样的甜,单独接见,又能让陛下如此欢颜,普天之下,除了约瑟男爵以外,恐怕也就是他江彬了吧?
送走了江彬这个活宝,塞拉弗继续埋头处理公务。最近那位投降的热那亚前执政多里亚先生屡屡写来书信,声称会像詹姆斯?道格拉斯忠诚于罗伯特一世那样,忠心地为塞拉弗效命,希望给予他一次机会云云。
这个安德烈亚虽然老迈,却并不昏庸,同时他拥有典型的地中海式舰队指挥的成熟经验,向来他投靠到哪一方,哪一方便会予以格外的重视,任用待遇方面非常优渥。但是,塞拉弗却是最为讨厌此人的,尤其在那次决定哈国命运的圣卢西亚大海战之后,塞拉弗更是对这个在欧洲风云一时的家伙祭出四字差评:“三姓家奴”!
别管他怎么求,也不可能在塞拉弗的朝廷里担任一官半职,更何况刚刚出过菲尔等人临阵投敌的丑事,塞拉弗还恨不得马上在军中大力清洗一下此种两面三刀的旧臣呢,又岂能容许安德烈亚之流加入麾下?
不过,老家伙毕竟是老家伙,他派人秘密转话,说自己在前次狙击奥斯曼土耳其的后勤线时带出大量船舰,后来并未完全返回热港,而是部署在别的地方。只要塞拉弗对他既往不咎,使他的家族能继续存续,那么他将保证把这些舰队一支不少地全部交出来。
应该说,舰队绝对是热那亚共和国的立国之根、执政之基,若非到了眼下这种保命的关键时刻,安德烈亚原本是绝对不会泄露出来的。
看起来他是真的对重新掌握一国政权失去希望了。
当然,塞拉弗最终会怎么选择,却是旁人所无法猜测、置喙的。
“陛下,查清楚了,当时前往援救博尔吉亚家族的萨利乌,正是乔瓦尼?安德烈亚?多里亚安排的。博尔吉亚家族一直跟热那亚人有勾勾搭搭的行为,乔瓦尼的侄子,小安德烈亚,正有一位*是克里斯?博尔吉亚的私生女。”
塞拉弗派人深究多里亚家族的情报,果然取得了进展。萨利乌事件,差点造成了一场惨剧,尤其是让娜夫人现在是让娜小姐,被险些**,这使得塞拉弗很不舒畅。
尤其在此时,佛罗伦萨在他心目的地位显然弗如新崛起的法尔内塞家族了,他只要想,帕尔马、皮亚琴察随时都可以取代佛罗伦萨在意的独特政治地位,甚至经济地位!
热那亚一被征服,则海路完全畅通了,从热港卸货后,很快就能被装运到皮亚琴察,中间再无阻隔。如此一来,让娜小姐的地位就更高了,因为法尔内塞公爵曾宣称,他钟意此女,甚至愿意离婚后再娶她。
至于教会的文书我的上帝,难道您不知道塞拉弗一世是新教徒吗,他还是哈国新教的领袖吗?一张离婚文书而已,分分钟就写好了!
可惜这不是塞撒尔带去给路易十二的离婚文件,不可能换来一处公爵领地,要不然就更完美了!
塞拉弗考虑到让娜毕竟流着美第奇家族血液,哪怕亚历山德罗和伊波利托都靠不住,那不是还有索尼娅、让娜这些女人吗?托斯卡纳永远不是塞拉弗最需要征服的地方,就跟罗马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塞拉弗需要的是控制,最大限度的控制!
“果然是这样,安德烈亚还妄想投降,杀他都污了我的刀!也罢,是时候该解决博尔吉亚家族的问题了……命令:瓦氏即刻率一支军团出发,前往耶锡纳!他们胆敢秘密支持热那亚人,还竟敢私通萨利乌这种人渣,甚至威胁我!告诉她,把博尔吉亚家族每个成年男性的人头都带给我,女人小孩统统贬为奴隶,送到新大陆去!”
塞拉弗满面杀气,发布了这道令人惶恐不安且大惑不解的严厉命令。
恐怕军中只有瓦氏才清楚,陛下并非是喜欢使用如此暴力的人,他只是在杀鸡给猴看,与博尔吉亚家族暧昧不清的托斯卡纳公爵、多里亚家族等等需要看到这一幕;同样,罗马和其他意大利诸侯们也需要看到这一幕。铲除博尔吉亚家族,并不意味着意大利此后就风平浪静,没有黑帮作乱了,只是陛下在用这种方式昭告天下:查理一世、弗朗索瓦一世交替统治意大利的时代过去了,现在,轮到朕说话了!
“陛下,特蕾西殿下的信使。”
“陛下,伊莎贝塔?伊斯特已经到了。”
“陛下,黎牙实比夫人求见。”
“陛下,有南方集团军的急报,查理?波旁公爵、巴勃罗将军攻克马赛!”
……
塞拉弗有种一团乱麻的感觉,指挥一场跨越上千英里的战争,尤其还是非信息化时代的战争,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句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再熟读兵法,再拥有多少实战经验,可是碰到这样多个战场的同时发力,也会觉得手段不够。
好在塞拉弗仍然有办法,让各路人马按照既定战略走,但战术安排则由各自的前线指挥官负责。他只管宏观调控,让所有战争都围绕消灭法军有生力量这个命题来有序进行。
他先一目十行地浏览了波旁军团的正式报告,并予以批阅,随即便按照*人的原则,请索尼娅的母亲前来见面,并且他还亲自出迎,礼数周全。
“陛下,您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只是略有耳闻,夫人,难不成是为了凯瑟琳的婚事?”
伊莎贝塔笑了起来,“确实,法西两国现在打起来了,但凯瑟琳的婚事不能久拖不决,毕竟这攸关教皇及美第奇家族的脸面。”
塞拉弗把客人迎进厅去,但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他请岳母坐下,随后亲自为她倒了杯果汁,这才说道:“不管您听到了什么,夫人,请您都不要为凯瑟琳的婚事再纠结下去。什么叫做美第奇家族的脸面,还有教皇,他们能算个什么东西!”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塞拉弗负手在客里踱来踱去,望着面显惊诧的伊莎贝塔,他更是心里像长满了毛似的,堵得发慌,“告诉我,是索尼娅让你来的吗?”
这位夫人连忙摇头,“不,她让我别来,但我是真的担心凯瑟琳……这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婚姻,昂古莱姆的亨利,他拥有亲王的权势,同时还是个文质彬彬、低调羞怯的男孩子,这简直是凯瑟琳的绝配!至少,我不希望婚姻的一方太过强势,由此会看不起美第奇家的女孩。”
“我并不为我必须提供的嫁妆而心疼,问题是,随着我军进攻法兰西,这段婚姻的存在与否已经不太重要了。至于教皇怎么看,那不是我的问题,凯瑟琳我自然会找个与她身份相配的,同时也在乎她的贵族替她完婚。”
塞拉弗说完这话,便发觉来者以一种极度不满的目光瞪着他,随即他的丈母娘大人就爆发了,她跳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如此不负责任,如此轻率而潦草!你当凯瑟琳是您的女儿吗?想嫁就嫁,想不嫁就不嫁?他们已经行过订婚礼了,从名义上讲就是一家人!现在,就算昂古莱姆的亨利不想娶凯瑟琳也迟了,知道吗,我的陛下!”
塞拉弗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伊莎贝塔更生气了,“我从蜜特拉紧赶慢赶地过来,就是为了与法方商讨婚礼的事宜。玛格丽特给我写了信,如果此时结婚,亨利将被永久地册封在南部地区,并且凯瑟琳也将远离巴黎宫廷的阴暗,和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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