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整只右手露了出来,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几近发光。胳膊上缠着一圈圈浸着丝丝鲜血的纱布。
墨星阑垂着的长睫在烛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阴影,掩去眼底的情绪。
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紧了紧,好半晌后才淡淡道:“抬着。”
话落也不管她听不听,侧身面对着桌子,放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将小瓷瓶打开各自倒了几粒丹药出来放在白纸上。将丹药研磨成粉末混合均匀。
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竟乖乖的抬着手臂。手臂因为抬的时间有些久了都在微微发颤了她也不知道放下。
没错,他故意的。就是要好好罚罚她,不然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初九憋着嘴一脸委屈的盯着他,嘴上却不服:“看我干嘛?赶紧的,我手都抬酸了。”
“……”看来惩罚的还不够。
他侧回身面对着她,这次不抓着她手腕了,就让她抬着。两只手给她把胳膊上的纱布解开。动作却很轻。
很快四条间距长度差不多的血淋淋伤口出现在白嫩嫩的胳膊上,格外刺目。
墨星阑凝眉,眸光闪着寒意。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拿着镊子夹起一坨棉花。
初九以为他直接把药粉倒在伤口上就完了,没想到他居然忽然拿出这些东西出来,吓得她咽了咽口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一点的白瓷瓶往一个小碗里倒了一些出来,将棉花浸湿,用镊子夹着棉花就过来了。
看着那距离自己胳膊越来越近不知道沾了什么水的棉花,她冷吸一口气不敢动弹。
湿棉花落在伤口上那一瞬间一股冰凉袭来,她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同时也紧闭呼吸。然臆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只是有一点轻微的痛,她还能接受。
缓缓睁开眼睛看去,棉花轻轻的擦拭着伤口及周围,一圈一圈。
再抬眸看向他,却不见他面上任何情绪。但她总感觉他好像生气了。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擦了几遍伤口,墨星阑才将碾成粉的药倒在伤口上。药粉粘在伤口上刚刚清理伤口时留下的药水就不见了。不是不见了而是融化了。
上完药,墨星阑又用新的纱布给她把伤口包扎好。之后便没再理会她的手臂了,转身垂着眸将药材器具之类的收拾好。整个过程没说过一个字。
初九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眸看向他,气压有些低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有大的动作,呼吸都很轻。
墨星阑收拾好东西,撑着桌面站起身,离开座位往床的方向走去。期间看也没看初九一眼。
初九见状赶紧站起来,伸手去扶他,可他一点也不像是要等她去扶的样子。
刚抬起的手由于慢了一步,便只碰到他的衣角。停在半空上前扶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心里莫名空落落的,还有些失落。他是生气了吧?应该是吧?可是,这不像他以前生气的样子啊。他生气的时候不都冷冰冰的,阴沉沉的嘛。那他现在这面无表情,好像啥事没发生的模样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