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到:“巫县新附,不宜轻动”。
黄权立即应声道:“臣附议”。
庞林眼见另外三人众口一词,顿时有些急眼了,正待再谏时,刘备突然开口说到:“朕素来都是以诚待人的,对众卿是推心置腹,对刘阿、赵骥亦是如此,无论如何,他们全巫县以降是有功的,朕又岂会薄待有功之人”。
“来人啊,拟旨”。
对于巫县一役的评议很快就结束了,庞林铁青着脸走出来,略微抬了抬手以示告辞后就径直而去,早守在门外的张益望了眼庞林气犹未消的背影,不禁会心一笑,然后朝王甫三人作揖道:“有劳三位大人了”。
黄权和程畿没有答话,只礼貌上的回了一礼后便也各自离去了,王甫叹了口气,把张益引到僻静处,小声责备道:“你们两个浑小子当真是胆大妄为,幸好陛下宽宏,不再追究你们的过失”。
“哼,宽宏个屁,那个贩履徒最是会假仁假义”,张益鄙夷地说到,“昌懿说得不错,荆州人反对他东征,他现在只能靠益州人卖命,能不给叔父你们面子吗”。
王甫抢步上前去捂张益的嘴,然后又回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松开手斥道:“隔墙有耳,小心祸从口出”。
王甫本想再说教几句,但一看张益脸上酷似他爹张裕的倨傲神情,叹息一声后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思忖片刻后缓和了语气说:“陛下这次没追究你们,但并不代表他心中也释然了,聪明显于外可不是好事,你们初仕宦途就接连招惹马良和吴班,难道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你们还年轻,为了区区一个巫县就惹得圣心不悦,于将来的仕途大不利啊”。
“当今朝堂,荆州人和我们已成水火之势,有没有巫县这事都是一样的,吴班就不用提了,当初要是没有我爹给他妹子扬名,现在皇后谁来当还不一定呢,就算他不记这个恩,吴懿那只老狐狸还能不提点他,东州人现在可不比法正用事的时候了”。
“至于巫县嘛,我也不懂”,张益神神秘秘的续道,“昌懿再三叮咛过,务必要把巫县握在手中,想来他是自有道理的,所以我才会来找叔父出面联络黄、程二公,其中缘由就不必多问”。
“算啦,我也懒得再管你们这些烦心事”,王甫意兴阑珊地挥挥手道,“就这样罢,伯寿,你回去吧,今后凡事善自珍重吧”。
张益心中一暖,他爹张裕被刘备所杀后,一些张裕生前得罪过的人便趁机找上门来寻衅滋事,但以前的故交旧友没一个出面声援的,就连同族的亲人也碍于形势有意无意的疏远他,只有王甫暗中将他收入帐下为吏,予以庇护。
念及至此,张益上前拉住王甫,正色说到:“叔父,你记住了,水军上岸便是兵败之始,若见火起就赶快逃命,巫县处自有接应,切记切记”。
王甫有些诧异地看着张益,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